但是她还没觉得累,就是着急,想赶在天亮之前能找到异眼蛇,好带着它回府。打起精神来,不要气馁,她给自己加油,捶了锤有点酸的腰,正待低头,忽闻一声惊吼“啊!”林中顿时飞出数只惊鸟,伴随着各种古怪的鸟叫。
画扇悚然一惊,听这声音好像是人发出的,而方向正是在山林深处,肯定是遇到什么了。
她毫不迟疑地立刻往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嫌慢又跃到树上,一跳一跃间来到了目的地。在树上画扇看到了她今夜正一直寻找的异眼蛇,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是那大蛇面前的男人是干什么的,画扇不解。
只见那男人拿着一把大刀,正哆哆嗦嗦地把刀尖对着大蛇,而大蛇脖子上套了一个绳索,绳索的一端还带着一把锋利的钩子。
看样子这绳索应该就是这个男的带来的,那大蛇张开血盆大口,冲着面前的男人就要咬下去。那男人吓得拿着大刀不断挥舞,一边挥一边后退,口中不停地说着:“你不要过来,过来我就砍死你。”
大蛇根本没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非常可恶,而那大刀看着也甚是碍眼,尾巴一个大力甩,那男人直接撞在了山石上,口吐鲜血,晕了过去。那异眼蛇用尾巴把他卷了过来,闻了闻头扭往一边,看样子还有点嫌弃。
但是它肚子扁扁的,估计也是饿得狠了,而刚好这个人凑上来找死,便只好勉为其难地当作开胃小菜。画扇看着这异眼蛇战斗力如此之高,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一个大男人给摔死了,不停思索着,如何才能杀死它取得蛇肉。
反正让她现在放弃捕蛇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找到了,如果现在放弃,那不知道下次又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它。莫笑可还等着它的蛇肉来重见光明,自己不能再犹豫了。
那大蛇正一门心思要填饱肚子,没想到身后还会有人。
画扇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说时迟那时快,画扇一跃而起,脚踩蛇头,雄黄粉照着大蛇的眼睛猛地撒下去。那大蛇不防,被她偷袭成功,眼睛进了雄黄,大蛇异常难受,立刻松开了那昏倒的男人,蛇头不住摆动,身子剧烈蜷缩着想要减轻痛苦。
画扇被甩下来,站在异眼蛇的一侧,刚好脚踩到了另一头绳索,画扇捡起来,一起一跳将绳子缠在大蛇的身上。那大蛇应该吃过这绳索的苦,睁着混浊还流眼泪的两只不同眼睛后退着甩来甩去,看样子想把身上的异物摆脱。
画扇怎么会让它得逞,绳子用力一拉,那锋利的弯钩勾住了蛇身,不偏不倚正是它的七寸险要之处。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够放过,画扇飞奔着往后用力拉绳,那钩子扎破了蛇的皮肉。
大蛇吃痛又闻到血腥,顿时狂性大发,冲画扇猛一伸头,本来大蛇应该是到不了她这个位置的。但是它的脖子像是可以伸缩的,这么一伸长,画扇没防备,差点被它一口吞下。
一个翻地滚,画扇狼狈地躲过了这致命一击,刚刚将腰间的匕首抽出,那大蛇紧接着尾巴缠了上来,死死缠紧将画扇举了起来。画扇猛地把匕首朝大蛇尾巴刺了下去,□□便喷了她一头一脸的血。
那大蛇发狠了,不但不放下她,还更加用力缠紧,摆动,撞击。画扇被晃得头晕眼花,人整个撞到大树上,骨头都断了,手使不上力气,匕首掉了下去。
她胸腔肚子都快要被挤爆了,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越来越模糊,头上的鲜血不知是她的还是蛇的,顺着一缕头发滑落进她的眼睛里,酸涩难受,腥臭黏腻。
濒临死亡的这一刻,她迷迷糊糊地想到的却是,园子里的那棵石榴树,莫笑说等熟了就一起摘了吃,现在自己是等不到了吧。
肩上剧痛传来,画扇痛苦地嘶吼:“啊!”再次睁开眼睛,画扇突然爆发,朝着大蛇的伤处以手为武器,用力猛戳数下,趁大蛇松开的功夫一跃而出,跨坐在大蛇的七寸之处,用骨头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直捣黄龙。
心脏被生生挖出,大蛇痛的几乎全身痉挛,眼睛几乎怒得要喷出火来,将画扇摔至地上。
画扇爬了起来,她肩上被撕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几乎可见里面的森森白骨,一边手臂无力地垂着,可她跟不知道疼一样,神情镇定自如,一连串的动作做下来如行云流水,毫不拖沓犹豫。
那大蛇吐着火红的蛇信子要与画扇同归于尽,画扇用几根粗树枝将大蛇钉在原地,自己慢慢上前,仰头望月,那眼眸明明白白是蓝色的没错,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闭上了眼睛。
奇怪的是,那异眼蛇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画扇的动作,仰头向上,渐渐的,有肉眼可见的淡淡黄色荧光从异眼蛇的眼中而出,被画扇慢慢吸入体内。而她肩膀的伤口也慢慢长出新肉,最后完全愈合,看不出受伤过的痕迹了。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画扇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瞳仁是正常的颜色。她一眼就看到那条异眼蛇静静地躺在地上,七寸跟尾巴处都在淙淙流着血,这大蛇死了?
她不确定地上前,捡起地上的枯枝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蛇头,毫无反应,半点儿生气也无,看样子是真的死了。
到底是谁杀了她,她疑惑地想,不经意看到自己的手,鲜血淋漓,顿时吓了一跳,这血,这血哪里来的?脸上有着麻痒,她用手臂一擦,骇得腿软,:这血又是怎么回事?
周围除了自己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