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沈峥开口道,“你听到的声音是从地下室里面传来的。”
“地下室里有活物。”
“活物?”李嫒在手机屏幕上翻动的手指一顿,“周民不是说那里放着曹强他们的尸体吗?”
“难道他们还没死透?”
窗外寒风呼啸,尽管李嫒话说得不好听,但在场的众人却没一个去指责她。
所有人的心都因为沈峥的话而高高地悬了起来。
“我检查过纤纤的尸体,”毕皓琪肯定道,“她已经死了,没人能在那样的伤势下活下来。”
周民吞了吞口水:“强子也不可能活着,还有余昆,他们两个的尸体离的很近,我确定他们已经死了。”
“都被咬成那个样子了,他们不可能还活着。”
“所以说,地下室里还藏了别的东西,”沈峥下了结论,然后他看向席恒,“作为别墅的主人,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席恒叹了口气:“我是真的不知道,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骗你们,这山我爸刚买没多久,我是看中这别墅复古的欧式风格才冲我爸要下来的。”
“我一直喜欢这些东西,不信你可以问问戚风和周民。”
“没错,”周民点头,“他就喜欢那些所谓高雅的贵族文化。”
一直默默当背景板的裴遇舟开口问道:“那令尊为什么要买这座山呢?他又是跟谁买的?”
“好像是因为这山里有什么药吧?”席恒头疼地揉了揉太阳x,ue,“至于是和谁买的我还真不知道。”
“应该是姓杨吧……我一向不关心他生意上的事。”
“杨?”裴遇舟眉头一挑,“杨诗洁?”
这个名字就像打开了席恒记忆的开关,他眼睛一亮:“没错,杨诗洁,忆星那个女总裁,前一阵儿她生意不景气,低价变卖了手里的很多资产。”
“这都是我爸和别人闲聊的时候说的,”席恒有些疑惑地盯着裴遇舟,“不过裴警官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小警察,怎么也不像是能接触到忆星总裁的样子。
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因为忆星的破产里面有他和自家沈队的一份功劳啊。
可裴遇舟却不能真的把事实说出来,于是他敷衍道:“之前查案的时候稍微接触过她。”
“董婧跳楼案你们还记得吧?林旻就是忆星的艺人。”
董婧案当时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汤汤,就算是席恒这种大少爷也稍微听过几句,因此并没有人对裴遇舟的说法提出异议。
“所以我们这是被杨诗洁坑了吗?”周民愤愤道,“卖这么个别墅给你,她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听到周民的话,席恒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还不能轻易下结论,这只是个猜测。”
“如果那个神秘人说的是真的——来找我们的人都会被拦下,那就更不可能是杨诗洁了,虽然我没怎么见过这位商业天才,但我不认为她年轻轻的就有能耐拦下我爸爸。”
杨诗洁没那个能耐,但她背后的人就不一定了,裴遇舟用手指敲了敲手背,这一次的案子还是有“他”的手笔吗?
山里的药又会是什么呢?落霞山的植被土壤都很平常,裴遇舟很难想象这里会长出什么珍稀的药材。
“还有那幅画,”席恒松了松衣领,他侧头看向毕皓琪,“能再让我看几眼吗?我总觉得那种画风我在哪里见过。”
毕皓琪“嗯”了一声,席恒接过画,将它平摊在茶几上仔细观察了起来。
虽然沈母是一个美术老师,但沈峥对那些和艺术沾边的东西并不敏感,对于这幅画沈峥除了“逼真”、“漂亮”、“感染力强”之外就再给不出其他的评价了。
然而沈峥不知道的是,仅仅是最后一条就可以将大多数人挡在“艺术家”这个范畴之外了。
“应该就是我见过的那一幅……”席恒喃喃道,“之前我在意大利的一家美术馆见过一幅画,那幅画的笔触画风和这幅简直一模一样。”
“不过那幅画的作者拿过很多国际知名的奖项,按理说她的画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内容还这么奇怪。
“ta?”沈峥提出疑问,“男的女的?”
“是个小姑娘,听说年纪不大。”
年轻的女孩,沈峥摸了摸下巴:“关于这点你能确定吗?”
“虽然我爸总说我不务正业,但在鉴赏方面我还是有点眼力的,而且你们看这里,”席恒将画对着灯展开,并且晃了晃右下角的部分,“有一个‘ch’的刻痕,这是那个画家的标志,错不了。”
沈峥凑上前去看了看,席恒说的没错,那幅画的右下角确实有一个浅浅的刻痕,那刻痕藏在大红的颜料下,如果没有席恒的提醒,沈峥也不能保证自己会注意到这点。
“但一个远在意大利的画家又怎么会认识裴警官和沈警官呢?”戚风哑着嗓子道,“两位警官,你们身上的秘密是不是太多了。”
“我在意大利长大,”裴遇舟指了指自己与众不同的眼睛,“而且画作在意大利,不代表画家本人也在意大利,不是吗?”
“还有,现在早就过了五点,但那个神秘人一直没有出声,这是不是说明对方遇到了什么超出预料的情况呢?”
“不要转移话题,”毕皓琪冷声道,“我早就开始怀疑你了,裴警官,你和幕后的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可裴遇舟却罕见的沉默了,这当然不是因为毕皓琪毫无威慑力的质问,而是因为裴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