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妃一声冷笑,众人一阵错愕,也不敢出声,庄妃惹不得,睿王更是惹不得,又想,睿王如此宠爱翘妃,面上亦不相让庄妃一下。翘楚正想说句什么圆场,有人先笑道:“娘娘宴请的是各位王妃,不介意我等来蹭个饭吧?”
翘楚一怔,却见出声的是宁王。他背后还跟了七八个皇子,都是下朝之后一起过来的,上官惊骢也到了。只是,不知为何新婚的上官惊骢眉宇间却有一抹不该有的苍青之色。
皇子当中,没有上官惊灏。
上官惊灏和上官惊鸿如今已成水火。庄妃教养过上官惊鸿,今天上官惊鸿过来相贺,他自是不来。但太子毕竟是太子,有太子的气度,并不阻止翘眉过来。
庄妃笑回宁王,说只怕请不到你们这些贵客。
这时,老铁突然从门口匆匆奔进,附嘴在上官惊鸿耳里说了几句什么,上官惊鸿向庄妃告歉意,说有事走开一下,去去就回。
众人看上官惊鸿模样谦礼,想他毕竟仍是看着庄妃的面子,除去翘妃确是他的禁忌——
上官惊鸿走后,众人又说了会话,庄妃蹙眉看了翘眉一眼,道:“太子妃不若到本宫房里歇一歇,用膳再使人唤你。本宫若早知太子妃染病,说什么也不让太子妃走这一趟,省得如今太子妃盛情难却,抱病过来。”
翘眉忙道,“娘娘言重了,翘眉只是小病,并不碍事。”
庄妃人仍是担心,对众人告了声歉,说失陪一下,亲自搀了翘眉进去。
翘楚心里乱,跟上官惊骢和银屏说了声,带上美人到殿外逛逛。
走了一会,到得一个幽僻之处,美人突然揽过她,低喝道:“谁在背后,大胆贼人,竟敢跟踪睿王妃?”
一名小厮打扮的少年很快从后面的树坳走出来。
“姑.娘好耳力。”
他说着又恭敬的看向翘楚,“翘妃娘娘,我家爷有请。”
……
想起殿中男子的气色,翘楚最终没有拒绝,随少年进了一处废置的园子。美人退进一处残花从中。
“近日可好。”
翘楚这时看得更清楚,上官惊骢俊朗的脸庞瘦削了许多,他的气色确然不好。
“你呢,你好吗?”
上官惊骢却淡淡反问,眸中却波光深深。
翘楚苦笑,今天之前,她很好,现在,她不知道。香陶斋的薰香已是难买,何况是自家作的。她这时突然有些怕上官惊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心里又想,自己的想法太疯狂了,一切都是误会罢,回去好好问清楚那个人。
“你可还好?”
此刻,她还是更加担心上官惊骢,又问了一句。
上官惊骢忽而低低笑出声,翘楚看到他眼中竟透出一股衰败来,心里一紧,不觉踏前一步。
上官惊骢盯着那双依旧离他甚远的绣鞋,亦依旧笑道:“翘楚,我今儿趁机约你并无他意,只想问你一句,你如今可幸福?我听人说,翘妃很是得宠,但那是别人说的,我想听你亲口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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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惊骢话里隐约有抹决绝的意味,翘楚有些怔仲不安,却终是缓缓问道:“若我很好,你……”
“我不会再找你。”
上官惊骢亦缓缓答着,瞳孔光芒发灰败却又另有一股灼亮,两股截然相反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他似乎在死死压抑着什么,却凝着她,笑道:“小时候,我和八哥都喜欢到这个园子玩,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自小就不喜对方,都不希望对方过来,八哥幼年身体不好,有一回我们打了一架,我将八哥的头打破了……”
“胜者为王,所以这园子便是你的了?怎么落得如今一副破败光景?”
翘楚看着满园破碎的盆栽瓦砾,笑着问道,心情难过,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笑,这样才能能让对方不担心。
“不,后来父皇一怒之下,将园子封了。”
翘楚一怔,难怪这里如此凋零……
“这些天每天上下朝,我都会暗暗打量八哥,他眼里有笑意,以前他不是这样的,我不喜欢他,但我知道,他其实也苦。他的改变是因为你。我亦不断探听你的情况,人人都说翘妃很得宠。”
“后来我生了场病,开始做一个梦,每次会梦到这个园子。楚楚,这个园子就是你。我总想着将你夺到手,亦为此做了违心的事,很好笑呵,如今我终是明白,我所做的最终伤的将是你,舅舅告诉我,父皇已对你动了杀意。”
“我会保护你。”
再次想到皇帝的杀意,翘楚亦是浑身一颤,又想起景平曾说过,那紫衣男人是上官惊骢的人,他也为夺嫡在策划什么吧,一股暖意从心中缓缓流过,她为他终于放下而开心,却更为他心疼,她终是负他一腔深情。
“惊骢,我还是那句,皇位,若你想要,就去争,若不想,便按你自己喜欢的方式去活。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过的好,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你不必担心我,你八哥会保护我。”
“你的幸福,对我来说,亦比什么都重要。”
阳光映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将他轮廓勾勒得很是深刻,如眼中的悲凉却坚定一样。
翘楚伸手用力擦去眼角的泪水茛。
“傻女人,莫哭,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还记得我给你的狐氅吗?”上官惊骢爱怜的看着她,想走过去,却很快抑制的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