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焦虑与担忧绝不比彤贵妃少。
朱伊强迫自己喝着粥,劝彤贵妃也吃些东西,安慰道:“母妃,父皇派出那样多人寻找阿黎,一定会有消息的。”
彤贵妃只是凄凉的笑。
外面来了消息,说是皇帝依旧要进行小范围的行猎,兴许是皇帝觉得有事情做,时间过得快些,不至于在等待中太过难捱。
人心惶惶的一天过去。
今天出行不大太平,齐王世子摔断了腿,连阮谕臂上也负了伤。
山雨前的阴云笼罩在鹿岭之上。
皇帝已是损兵折将,看着完好无损甚至还猎了数只猛兽回来的谢映,便勃然大怒,私下唤了负责安排刺杀的蒲海过来大骂废物。
魏宁王则叫了谢映到自己帐中,道:“谢映,你给颜玉儿吃了什么药?靖海王找到了我来处理此事,这就是不想撕破脸。权当你们这些小辈的小打小闹,赶紧把解药交出来。”
他道:“为了一个朱伊将颜玉儿拒之门外?顾太炎就是这样教导你的?总之,朱伊若想是跟着你,别想以你正妻的身份进魏宁王府,给她一个妾室的身份,免她辗转于人,也就不错了。”
谢映将颜玉儿的解药交给魏宁王,道:“我要娶谁,不用你管。”
魏宁王一愣后大怒:“哪一家娶妻不是听从父命!”
谢映压根不理睬对方的怒气,转身便离开了。
到了夜里,皇帝派出寻找朱修黎的人全都回来了,却仍旧称没有任何消息。
谢映和容霆约见在无人处,就如谢映所料,容霆告诉他,皇帝派出去的人这一天一夜,全是在离开鹿岭的途中布下陷阱。
容霆站在一棵椴树下,慢慢道:“阿映,我的祖父对朱家很忠诚,而且我也不能对不起阿凝,杀她的……”容霆的眼睛里有一种痛苦的微光。
“我知道。你不站在皇帝一边对付我,就已经是帮我了。”谢映知道容霆的弱点就在于太重感情,不管对他,还是对朱凝。但他不知道,在容霆看来,他自己也是一样。
谢映和容霆相识于年少,见面第一次就打了一架,曾经一起夜观论兵,春原吊古,也曾一起横渡辽河,北探塞外冰山。最初两人接近对方都有利用的心思,但后来意气相投,却是始料不及。
谢映请顾南瓷上京为朱凝治病,何尝不是为全了这一份情谊。
“山长水阔,后会有期。”容霆听着对方慢慢说完,看着谢映转身走远,重重一拳击在树干。即便皇帝下达了那样的命令,他也不会看着谢映死。
谢映正要走回到自己帐中时,便有一条青烟似的黑影在他眼前飘过,这在他的计算之中,便追着那道黑影而去。
黑寅犹如藏在黑暗中的魅,一双手如枯槁的树木一般,功法阴柔,却似绵延不遏的山洪海啸,能将最刚硬之物摧毁。
皇帝今晚派给他的任务,不是杀死谢映,而是彻底废掉谢映的双手。让他从此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自然有的是人想将这个曾经只可仰望的天之骄子踩进泥污,践踏致死,以满足人心扭曲的快感。
谢映的身法却不比黑寅慢,面对黑寅的逼近,飞掠如疾风怒电,出手的劲力刚柔并济。
两道身影交错变幻,都在寻找对方的破绽,而周遭气流澎湃,草木摧折。
黑寅着实心惊,他只知道谢映的剑术极妙,却不知道他徒手练就的功法也已臻巅毫。
然而拖的时间越长,对谢映越不利,毕竟谢映的优势胜在快而变化无穷,而黑寅年长数倍于谢映,内力也浑厚得多。
两人打了许久,相持不下,黑寅突然从腹中发出叫人毛骨悚然的低嘎笑声。
笑声明明不大,却有种狮子吼似的威力,叫人内腑震荡,在谢映被笑声所控露出凝滞的瞬间,左肩便挨了如开碑裂石般的一掌,令谢映顿感喉间腥甜。
谢映迅速退开,黑寅追上前去,探向谢映前额的手虚晃一转,抓住谢映的手臂,另一只手却抓住了他的腕,就要硬生生剥了他的手筋。
谢映的双手却从指尖开始发黑,迅速往小臂蔓延,在黑寅捉住他手腕的一瞬,整个手背和衣衫下的整条手臂都蒙上诡异的黑色。
黑寅骇然地张大眼,谢映竟在他自己身上用毒。谢映手上滚烫的温度令黑寅不得不撤手,动作却有瞬间凝滞。
谢映抓住这千钧一刻的破绽反手制住黑寅,朝他一笑:“你这副皮囊再是练了阴损功法刀枪不入,我这化阎散却正好是专为你而制。”
黑寅死状很惨,且大睁着眼觉得死得冤枉,他自半个月前破关而出,可从没有想到这样快会死在这样年轻的一个小子手上。
谢映这边同样不好过,一缕殷红从他嘴角流出,他抬起手背拭掉,赶紧喂了自己一颗元丹才离去。
皇帝身边没有了黑寅,对谢映而言完全不足为惧。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此刻皇帝的帐中,正是春意潺潺。
“谢映……”颜玉儿意识恍惚,自以为口中唤出了一个名字,实际却只是张了张嘴,只有痛苦的低吟发出。
皇帝满眼通红,伏在被剥光的颜玉儿身上,犹如不知疲惫的兽类。
皇帝御女无数,手段繁多,哪怕是失去神智,本能的却没有忘记,颜玉儿却是初次,两人纠缠在一起,自然被因药性不知休止的皇帝折磨得晕死过去。
第二日天还未完全敞亮,鹿岭仿佛一塘炸雷的水。
惊,乱,闹。
皇帝居然醉后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