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看他。
“不能。”谢映最受不了朱伊这样的眼神,摸摸她的头顶。打仗不是儿戏,他拼杀的时候哪里能顾全她。
“可是,我舍不得你。”朱伊的一句话,令谢映想要抚慰她的话停在口中。
他将她抱高了些,吻了吻她的眼睛:“我也舍不得伊伊。”
两人依偎了一会儿,朱伊见跟随无望,只得道:“那你要保护好自己。等你回来我要检查的,你身上绝不能有伤。否则,我就不让你……碰我。”她觉得这应该是谢映最不能接受的事了。
谢映眼中带笑,小东西居然学会拿这个来威胁他了。道:“这个伊伊说了可不算数。”他嘴唇贴她耳后,用充满暗示的语调道:“等我回来了你第二天就别想下床。”
朱伊的脸瞬间红透,她觉得自己也是犯蠢,居然主动跟他提这种话。便开始问别的:“那你要去多久?”魏州和瓦刺相邻,倒是不用花费长途奔袭的路途时间。
“尽快。”谢映不敢随便承诺时间,怕她等不到失望。
朱伊想追问大致时间,但转念一想,战场上瞬息万变,谢映跟她保证了又如何。
“唉。”她低叹道:“我们都还没有娃娃呢。”
“不必心急。”现在没有孩子倒是好事,省得他更加不放心。谢映道:“照我说,就算过三年再考虑生孩子的事也无妨。”
朱伊一听急了:“若是三年无所出,你知道别人会怎样议论我吗?祖母和母亲说不定还会让你纳妾。”
“伊伊,我的意思是,多久生孩子都没关系。”谢映搂着她道:“不是真要你三年后才生,我也不会纳妾。这点你只管放心。”
朱伊看着对方的眼睛,点点头。
谢映随即唤来绵风,让她为朱伊穿戴,他则去了北院向长辈辞行。
魏宁王和连王妃都在穆老王妃处等着谢映,他目光缓缓掠过三人,那目光有若实质,有一种叫人压迫的力量。
他最后看着穆老王妃,道:“祖母,孙儿为谢家出战瓦刺,除了牵念诸位长者,最记挂的便是我的妻子朱伊。我不在的这段日子,还请祖母代我照看好她。”
谢映没有再提“公主”二字,而是称“我的妻子”。穆老王妃听懂谢映的意思了,平时尊朱伊为公主,是为了给她体面。但公主到底是皇家的人,而妻子,则是他的人。谢映是在强调这个。
公主不过是表面的尊荣,在魏州,在王府,到底所有人真正敬畏的是谢映,而非朱氏王朝。
“若是有人胆敢冒犯我的妻子,还请祖母直接将其发落。否则,就算祖母心慈,不予发落,我回来之后也定要十倍、百倍奉还。”谢映语气最后已有些阴恻恻之感。
饶是穆老王妃这把年纪见多识广,脊背也有些发寒。这个十倍、百倍奉还,到底是说给谁听的,大家心里都明白。为个女人威吓长者,实在太过了些。魏宁王脸涨得通红,差点当场骂人。
穆老王妃喝住魏宁王,牵了牵嘴角笑道:“那是自然,阿映只管放心的去。禧贞如此讨人喜欢,我和你母亲都会看顾好她。”
谢映颔首:“有祖母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再回到渌石院,日头高悬,朱伊已更好衣等着他。谢映牵了朱伊的手,来到渌石院前院。
看到宽阔庭院里排列整齐的士兵队伍,朱伊微微一愣。看到韩允嵘站在队伍最前,更是愣住。
谢映对朱伊道:“这是我从枢锐营选调的六百精兵。从今日起,他们就都是你的部下,分两批在渌石院轮值。”
韩允嵘上前两步行了抱拳礼,道:“奉世子之命,韩允嵘率枢锐营六百人,随时听候世子妃调遣。”后面诸人亦齐声划一道:“我等听从世子妃调遣!”
朱伊这才反应过来,诧异看向谢映:“他们……听我指挥?”
谢映道:“没错。他们不必听从父王和参军府的指令,只听世子妃一人的命令。”
朱伊怔怔看了谢映一会儿,这才意识到,他到底有多不放心她。便想着安他心,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等你回来。”
谢映没有允许朱伊出城为他送行。
到了军中,谢映眉宇间的温柔调笑尽皆褪去,余的全是刀锋舔血的冷厉,还有长久统御强兵养出的沉肃威仪。与在朱伊面前已是另一个人了。他治下极为严谨,绝不会在众将士面前流露一丁点的优柔,动摇军心。
他将对他的小姑娘的柔情眷念压在心底,点兵往北出发。
……
谢映临行前的有意敲打自然是管用的。虽然不知能管用到几时,至少最近几天,朱伊是平静无波地过了,她几乎每天在王府药堂里学药理,这日清晨,朱伊总觉得要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心里怦怦直跳。
果然预感成真。近午时,她与韩允嵘正在前院说话,有人来报:“外面有人求见,说是公主的姨母。”
“我的姨母?”朱伊与韩允嵘对视一眼。她道:“难道是母妃?但她都是自称我娘,怎的突然改口称姨母。”
韩允嵘略思索,道:“让她进来罢。”
过了一阵,一个妇人被带进来,脸上妆容淡淡,身上的锦衣与发簪都是普通素雅的样式,看着实在不是彤贵妃的风格,但那张脸,却着实是朱伊熟悉的。
“母妃,真的是您!我还以为……”朱伊惊喜道:“您还活着,太好了。”只有经历过生死一瞬的威胁,才会更明白生命的可贵。对从小抚养她长大的姨妈,尽管对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