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担心的,安娜。﹂将设计图放在一旁,克里斯钦拥我入怀。﹁他已经好几周没有住在
他的公寓里了,就是这样。﹂他吻吻我的发,而后放开我,把原先的事做完。
﹁所以妳打算怎么改?﹂他问,我知道他要我别再追问有关海德的事。
﹁就改我们讨论过的部分。我觉得她很哈你。﹂我静静地说。
他嗤之以鼻。﹁妳跟她说了什么吗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低头看着手指?
﹁她刚到的时候叫我们克里斯钦和安娜,走的时候却称我们为格雷先生和太太。﹂他漠然地说。
﹁我可能说了点什么。﹂我嘟啧,偷偷抬眼瞄他,他正眼神温暖地看着我,毫无防备,看起来:…很开心。他垂下视线,摇摇头,面色一正。
﹁她只是看上我的长相。﹂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微讽刺,甚至不屑。
嗅,五十道阴影先生,别这样!
﹁什么?﹂我一脸复杂的表情让他很困惑,眼睛因警戒而微瞠。﹁妳不是在吃醋吧?必他惊讶地问。
我红着脸,吞咽了一下,接着低头看向绞纽的双手。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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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她是个饥渴过头的发情女,完全不是我的菜,妳怎么会吃她的醋我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抬起头,他正瞪着我看,好像我多长了一只手或脚似的。他伸手梳过头发。﹁只有妳,安娜。﹂他轻声说,﹁永远都只有妳。﹂
嗅,我的天。克里斯钦再次放下设计图向我走来,用拇指和食指捏住我的下巴。
﹁妳怎么可以这么想?我难道给过妳任何暗示,说我可能还会对其他人有兴趣?﹂他目光炯炯地看入我眼里。
﹁没有,﹂我低语,﹁是我自己在犯傻,只是今天我该如何告诉他自己有多么困惑?我被他今天下午在我办公室里的行为搞得六神无主又灰心丧志,前一分钟他还要我待在家里,后一分钟又要送我一间公司,我哪能跟得上?
﹁我怎么啦?﹂
﹁噢,克里斯钦|﹂我的下唇颤抖起来,﹁我一直试着要融入这个自己从未想象过的新生活,所有事情都排好在盘子上端到我眼前:工作,你,我俊美的老公,我从来……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爱一个人,这么强烈,这么专注,这么……刻骨铭心。﹂我深深地吸一口气,他惊讶得张大了嘴。
﹁你像-列火车,但我不想强迫自己跟着你的轨道走,不然你爱上的那个女孩就会被扼杀,到时候会剩下什么呢?只会剩下一个呆滞茫然的纸片人社交名媛,在一个又一个慈善活动里穿梭来去。﹂
我停顿了一下,努力想找出字汇来形容我的感觉。﹁然后现在你要我担任一间公司的总裁,我这辈子从没想过这事。我被这些想法弄得晕头转向,六神无主,你想要我待在家里,又想要我经营-间公司,我真的搞不懂。﹂我停住,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我压下一声啜泣。
﹁你必须让我替自己做决定,自己承担风险,自己犯下错误,再让我自己从中学习。我需要先学步,然后才能奔跑,克里斯钦,你看不出来吗?我需要独立,这就是冠不冠夫姓对我的意义。﹂我说出来了,我今天下午想说的就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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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觉得是被强迫的?﹂他低语。
我点头。
他闭上眼,焦躁地用手爬梳过头发。﹁我只是想给妳全世界,安娜,妳想要什么东西都可以,并让妳能轻松得到,还要保护妳的安全。我也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妳是我的,我今天收到妳的e时简直抓狂了,妳认什么没告诉我名字的事?﹂
我面红耳赤,他说到重点了。
﹁我在蜜月时想过这件事,但我不想戳破我们的幸福泡泡,后来也就忘了,直到昨天晚上才想起来,但之后又是杰克的事:…你知道,让我分了心。我很抱歉,我应该先告诉你,或是和你讨论,但我好像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时问。﹂
克里斯钦炯炯的目光让人心烦意乱,好似他正试图劈开我的脑子,但他什么都没说。
﹁你为什么抓狂
﹁我只是不想让妳又从我指缝闲溜走了。﹂
﹁看在老天的份上,我哪里都不会去,你那个死脑袋什么时候才会想通?我、爱、你。﹂我用手势加强语气。就像他有时会做的动作。﹁我爱你胜过:…我的双眼、生存空间或自由。。﹂
他瞠大眼。﹁像女儿爱爸爸一样?﹂他啼笑皆非似的嘴角微扬。
﹁不,﹂我忍不住大笑,﹁但就刚好想到这-句。﹂
﹁忽然想到莎士比亚的︽李尔王︾?﹂
﹁亲爱的,亲爱的李尔王。﹂我抚着他的脸,他闭起眼靠向我的手。﹁你会把名字改成克里斯钦﹂
克里斯钦倏然睁开眼,看着我的样子好像我刚才宣布地球是扁的。﹁属于妳
﹁属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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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妳的。﹂他说,重复着我们昨天在游戏室里说过的话。﹁是的,我会,如果那样做对妳意义重大。﹂
嗅,老天。
﹁这对你意义重大吗?﹂
﹁是的。﹂他很坦白?
﹁好。﹂我会为他这么做,他依然需要我让他安心,那我就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