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杰克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了吗?﹂
﹁嗯。﹂克里斯钦嘟啧。他缓慢起伏的胸口很有舒缓效果,我的头轻轻摇晃,随着他渐缓的呼吸入睡。我在朦胧之间试着回想,在我不省人事时模糊骠到的那些只字词组代表什么意思,但它们从我脑中滑开,只留下记忆边缘那些难以捉摸的片段。哦,这真令人沮丧又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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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拉护士气呼呼地交抱双臂,鳜着嘴,我把手指举到唇边。
﹁请让他睡一下。﹂我小声说,瞇着眼迎向早晨的阳光。
﹁这是妳的床,不是他的。﹂她严厉地嘶声说道。
﹁因为他在这里我才睡得比较好。﹂我坚持,忙着帮我老公辩护,况且这也是真的。克里斯钦翻个身,诺拉护士和我僵住不动。
他在睡梦中呓语:﹁别碰我,永远不行。只有安娜。﹂
我蹙起眉。我几乎没听过克里斯钦说梦话,我承认,这可能是因为他睡得比我少,我只听过他做恶梦时发出的声音。他拥着我的手臂收紧,挤压到我,我瑟缩了一下。
﹁格雷太太|﹄诺拉护士怒瞪着我。
﹁拜托。﹂我求她。
她摇摇头,转过身离开了,而我再次缩回克里斯钦的怀抱里。
当我再度醒来,克里斯钦已经不见人影。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我现在可以好好欣赏这间病房。我有花!昨晚我没注意到它们,有好几束花。我揣测着谁会送花来。
轻轻的敲门声让我回神,凯瑞克在门边探头,看到我已经醒来,他一脸开心。
﹁我可以进来吗?﹂他问。
﹁当然。﹂
他大步走进房内到我身边,温和亲切的蓝眸飞快地打量我。他穿了一套深色西装|-定是还在上班,他弯下身在我额头上亲了一记,吓了我一跳。
﹁我可以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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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他坐在床边牵起我的手。
﹁我不知道该如何替我的女儿感谢妳,妳这个疯狂、勇敢又惹人爱的小姑娘。妳做的事救了她的命,我永远都欠妳一份情。﹂他的声音颤抖,充满感激和怜爱。
哦……我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捏捏他的手,继续保持沉默。
﹁妳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只是酸痛。﹂我回答,算是实话实说。
﹁他们有没有给妳止痛药吃?﹂
﹁洛:…什么的。﹂
﹁很好。克里斯钦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醒来时他就不见了。﹂
﹁我相信他应该不会走远,妳昏迷时他死都不肯离开妳。﹂
﹁我知道。﹂
﹁他有点生妳的气,他也该生气就是。﹂凯瑞克扬起嘴角?啊,克里斯钦是从这里学来的。
﹁克里斯钦一天到晚生我的气。﹂
﹁是吗好似这是一件好事。他的微笑很有感染力。
﹁蜜雅好吗?﹂
他的眼神暗下,笑容消失。﹁她好多了,只是脾气很坏。我想以她的遭遇来说,愤怒算得上是健康的反应吧。﹂
﹁她在这里吗?﹂
﹁不,她回家了。我认为葛蕾丝不会让她离开视线范围。﹂
﹁我知道那种感觉。﹂
﹁也得有人盯着妳才行,﹂他警告,﹁我不想让妳再拿妳的性命或我乖孙的性命去冒什么愚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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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
我的脸泛红。他知道了!
﹁葛蕾丝读了妳的报告,是她告诉我的,恭喜。﹂
﹁嗯……谢谢你。﹂
他低头看我,眼神很温柔,虽然对我的表情有些不解。
﹃克里斯钦会改变想法的。﹂他柔声说,﹁这对他而言会是最美好的事,只要:…给他一点时
间?﹂
我点头。叹:…他们让过了。
﹁我该走了,我得赶去法院。﹂他微微-笑,站起身。﹁我晚点再来看妳。葛蕾丝对辛格医生和巴特丽医生推崇备至,她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俯身再次亲我-下?﹁我是真心的,安娜,我永远无法报答妳为我们所做的,谢谢妳。﹂
我抬头看他,努力眨回泪水,忽然觉得受宠若惊,他慈爱地抚摸我的脸,而后便转身离开。
嗅,我的老天。他的感激之情令我晕眩,或许现在我该解开有关婚前协议书的心结了。我的潜意识明智地点头,再次对我的想法表示同意?我摇摇头,小心地走下床,发现自己可以站得比昨天稳让我松了口气。尽管克里斯钦占了半张床,我依然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