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很多事情需要解释给我转,但现在我只想沉醉在他安慰和保护的怀抱中。这一刻我忽然想到,任何解释都必须发自他内心才行,我不能强迫他,必须要等他自己主动告诉我。我不想变成那种唠叨不休的老婆,一天到晚想从老公身上哄骗出消息,那太累人了。我知道他爱我,我知道他爱我的程度远超过他以往爱过的任何人,对目前来说,那已经够了。想通这一点让我释怀不少,我停止哭泣,往后退开一步。
﹁好多了?﹂他问。
我点头。
﹁很好。让我看看妳。﹂他说,我一时没弄懂他的意思,但他抬起我的手,检查杰克把我踢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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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时我压到的那只手臂,我的肩膀有些瘀青,手肘和手腕都有擦伤,他吻遍每个伤处。抓起一条沐浴巾,他从架上拿起沐浴乳,甜蜜熟悉的茉莉花香气充满我的鼻腔。
﹁转过去。﹂他轻轻擦洗我受伤的手臂,接着是我的脖子、肩膀、后背及另一只手臂。他把我转成侧面,长指滑过我的身侧,当它们滑到我臀部的瘀青时我瑟缩了一下,克里斯钦的眼神转硬,嘴唇紧抿,怒气几乎触手可及,他从牙缝中嘶声吸气。
﹁不痛的。﹂我低声安慰他。
闪亮的银灰眸迎上我的。﹁我想杀了他,我差点就做了。﹂他意有所指的低语,我蹙起眉,他阴冷的表情使我不寒而栗。他挤了更多沐浴乳在沐浴巾上,以温柔到令人心疼的轻柔动作洗着我的身侧和背后,接着跪下来洗我的双腿。他停了一下检查我的膝盖,用嘴唇掠过瘀青的地方,接着重新开始洗我的腿和脚。我伸手往下摸上他的头,手指梳过他湿润的发。他站起来,手指沿着我肋骨处被杰克踢出的瘀伤轮廓轻画。
﹁噢,宝贝。﹂他低哼,声音苦闷,阴郁的眸子里有着怒火。
﹁我没事。﹄我拉下他的头吻上他的唇,他犹豫着不敢回应,但当我的舌头迎上他的,他的身体开始抵着我律动。
﹁不行,﹂他在我唇上低语,退了开身。﹁先把妳洗干净吧。﹂
他的表情很严肃,该死:…他是认真的。我鳜起嘴,我们之间的气氛立刻轻松不少,他扬唇而笑,很快地吻我一下。
﹁干净了,﹂他强调,﹁不箫啰。﹂
﹁我喜欢脏一点。﹂
﹁我也是,格雷太太,但不是现在,也不是在这里。﹂他拿起洗发精,在我还来不及说服他别这么做之前,他已经开始帮我洗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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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喜欢干干净净。我感觉焕然一新、精神百倍,我不知道是因为沐浴、哭泣,还是我决定不再找克里斯钦麻烦。他用一条大毛巾把我裹住,另外拿了一条围在自己腰际,我小心翼翼地擦干头发。我的头很痛,那种持续的闷痛很难忍受。我有辛格医生开的止痛药,但她交代过,如非必要就别吃。
我擦干头发时,想到了伊新莎白。
﹁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伊丽莎白会和杰克混在一起。﹂
﹁我知道。﹂克里斯钦阴沉地咕哝。
这真是新闻。我蹙眉看他,但心里想的是其他事。他用毛巾擦干头发,胸前和肩膀依然湿流洒,水珠在卤素灯下闪闪发亮。他动作停顿了下,接着扬起嘴角。
﹁对眼前的风景还满意吗?﹂
﹁你怎么知道?﹂我问,试图不去理会我被逮到偷看自己老公这件事。
﹁知道妳对这景色很满意?﹂他亏我。
﹁不是,﹂我拉下脸。﹁关于伊丽莎白。﹂
﹁克拉克警探暗示过。﹂
我露出一脸﹁多说一点﹂的表情,又一个来自我昏迷时的恼人记忆浮上心头。克拉克在我房里,我希望可以想起他说了什么。
﹁海德手上有录像带,她们每个人的录像带,存在几个usb随身碟里。﹂
什么?我蹙眉,前额的肌肤绷紧。
﹁关于他侵犯她和每一个私人助理的录像带。﹂
噢!
﹁是的,这就是勒索的材料。他喜欢以粗暴的方式进行。﹂克里斯钦紧蹙双眉,我看到他脸上掠过一抹迷惑,随后代之以鄙夷的神色,但他忽然脸色发白,鄙夷转成了自我厌恶。是啊|克里斯钦也喜欢粗暴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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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还来不及阻止,话就脱口而出。
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不要什么?﹂他僵了一下,恍然大悟地看着我。
﹁你一点也不像他。﹂
克里斯钦的眼神变冷,但没说什么,等于承认了这就是他脑子里正在想的事。
﹁你不像。﹂我的口气很坚决。
﹁我们像是同-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你不是。﹂我厉声说,然而我了解为什么他会这么想。他父亲在一次酒吧斗殴中去世,而他母亲每天都喝到不省人事。他孩童时期就在很多寄养家庭来来去去,也断断续续惹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