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沉风总觉得师兄有股奇怪的气质,明明不爱说话不爱搭理人,但就是总让人想上去对他做点什么……以后他们要是成了好友,他一定得提醒师兄改,这种气质对男人来说,不好。
林子宴认得步沉风,他们前世差点就在一起了,要不是燕青勾-引人,林子宴也不会同别人结道。虽然那个人也老实,但实力不算强,完全不能满足林子宴对强者的仰慕。
林子宴做出曾经步沉风最喜欢的模样:“是啊,燕青怎么会轻易承认,他敢做出那种事,就不会那么轻松认了。步哥哥,你现在也在这里,便由你亲自揭开他的真面目如何?”
燕子郗睫毛轻颤,幅度很小,谁也不会发现。
他在想怎么揭开自己的真面目?剥皮吗?会不会有点疼。
步沉风以为他在害怕,心疼极了,沉声道:“我不认得阁下,阁下还是庄重些。”他舍不得燕子郗被人指点,倒也反而不太怕自己的身份被他发现了。
步沉风不理会林子宴的歪缠,看向燕子郗,没再刻意变化声音:“……仙师。”
好紧张,要同师兄相认了。
燕子郗颌首,白衣墨发,本来是极致的冷色,偏偏在步沉风眼里温柔极了。
步沉风心里紧张,面上一派沉稳:“我是步沉风……”他这时忽然嘴笨,憋出一句:“你这些年过得可好?”
虚仙宗的人是不是乱说你了?
燕子郗过得还行,四处历练,就是没再回过虚仙宗而已。
他道:“我很好。”
林子宴对他们的互动咬牙切齿:“步哥哥,他赶你出宗门,你还在这里同他叙什么旧?”
在林子宴的记忆里,步沉风现在应该已经认出燕青的真面目,正对他十分厌恶。
步沉风负手:“他赶我出宗门不假,但是阁下,那是因为我是魔族。”
林子宴有些反感,虽然他觉得正魔都一样,但是真让他同魔族在一起,他还是不想……明明上一辈子的步沉风不是魔。
林子宴对燕子郗的妒忌超过一切,他认为燕子郗虚伪好 y- in ,凭什么能得到那么好的名声。
“是魔族又怎么了?你敢说他没半点私心吗?他在宗门内同众人关系暧昧不清……”实际上燕子郗并没有,但是林子宴为败坏他的名声,当然往大了说。
步沉风听不得这些话:“我师兄在门内一向专注剑道,数月不曾出一次灵犀峰,也不曾见一次人。阁下听了什么谣言,还是先求证再说来得好,免得坏人清誉。”
他声音放大:“我同师兄解除预道……”说着说着,他心里好酸:“也是在双方商讨之下,认为的确不合适,和平地解除预道,后面我是魔族,不适合再待在虚仙宗,自然也就离了宗门,哪里存在被恶意驱逐一说。”
燕子郗略为惊讶地望了他一眼,步沉风这样维护他,真是世所罕见。
林子宴不甘这样的好时机被破坏:“你是不是被他逼迫这样说的。我不信,哪有人被赶到魔域毫无怨言的?你在魔域里冲杀打拼的时候,难道就一点都不恨吗?”
他按捺住怨气,指向燕子郗:“他在修真界接受众人对他的崇敬,你在y-in暗的魔域里挣扎求生,被昔日师兄亲手推到深渊,你难道不恨?”
燕子郗垂眸,心底沉闷得压抑。
的确是他太激进,但是……燕子郗既然这样做了,后悔也没用,他捏紧剑柄,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步沉风心底也不好过,师兄当初对他实在太狠心了些。
但是步沉风仍是道:“我敬仰我师兄,他剑法超群,道意卓绝,便是有什么我也会堂堂正正同他说清楚,不必旁人在此多说。”
男人的事情,大不了他同师兄打一架就好了,这样利用流言伤人的举动,步沉风不忍加害给燕子郗。
本来就不爱说话了,再被人多嘴说几句还得了。
林子宴还想再说,法音寺的佛修却已经赶来救场:“林修士,我们主持有请,说是……”那名佛修附在林子宴耳边说了几句。他便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法音寺作为超然大宗,没有人会公然不给它面子。
燕子郗见状,也对一名佛修道:“若碰见瞻远大师,烦请告诉他一句,事已办成,我先行一步。”虚海风暴他似乎只能错过了。
步沉风竖起耳朵,什么瞻远大师?
佛修也双手合十:“师叔说感念您的恩情,让我将此物交给您。”
那是一枚纯阳珠,气息炎炎,若在灼烧空气。
本来是极烫的温度,燕子郗不以灵力护体,也不过只感到有些热。他并不是纯y-in体质,可是现在身上越来越寒凉,修为也有停滞之势。
燕子郗不知空南真君瞒了自己什么,现在必须回去一趟。
步沉风追上他:“师兄。”
燕子郗倒也停下来等他:“还有事?”
步沉风道:“我……我能否再叫你师兄?”
燕子郗道:“你我非属同宗,自然不能。”
……还能再绝情点?步沉风心有不甘,还是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仙师,我想问你,那次在风灵秘渡,你为什么那般对我?”你明明救我,又怎么会那么害我。
步沉风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他有心跳,有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