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都被他影响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叫声。
向霆无奈地看看驾驶座上的顾琛,然后又回头看看追过来已经打算围堵的警车,顺了顺小雪儿的毛,没说什么。向霆倒不至于太担心,一来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可以通融,二来他也不至于一点人脉都没有,摆平这个也不算太难。
还没等向霆开口,顾琛就已经拨通了林擎的电话,狼牙里的人虽然军衔不一定高,但是职权都很大,而且同处于军警系统也比较好插话。果不其然林擎一口答应,等到顾琛挂掉电话之后不一会儿,警车已经由阻拦变成了鸣笛开道。
这些顾琛都无暇顾及,他只知道加速再加速,微寒的天气,到达医院的那刻,涔涔的冷汗早已打湿了整个后背,看着素白的医院,无可避免的害怕铺天盖地奔涌而来,万一,该怎么办?
小雪儿本来想和他一起出去,顾琛制止了,让向霆在车里看着他,这和闯红灯超速之类的可不一样,小雪儿曝光在市区可是大麻烦。
熬过了漫长无头苍蝇般的寻找,这种心情在终于见到医院走廊角落那个瘦瘦的缩成一团的身影的时候,终于变了模样。顾琛停住,看看亮着“手术中”的急诊室,不再迟疑大步走过去,揽住那个颤抖的女人,低沉而又坚定的声音在她耳边一遍遍诉说:“卓阳,我来了,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卓阳恍恍惚惚地转过头,几乎没有焦距的眼睛好半天才看清顾琛的脸,她愣愣地看着,好像不认识顾琛一样,突然她强忍着的眼泪决堤一样大颗大颗流下,蠕动着嘴唇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连呼喊顾琛的声音都支离破碎。
顾琛把卓阳彻底揽在自己怀里,紧紧抱住,手在她后背缓缓抚慰,轻声说:“是我,我在,不会有事,相信我。”
卓阳在顾琛怀里泣不成声,顾琛也没说话,只是拥抱着她,无声地告诉她他一直在这里,等到卓阳慢慢稳定下来,顾琛才开口询问情况转移卓阳的注意力。
急诊室里的是卓阳的儿子高守恒。不到十岁的小孩正是坐不住的年龄,放假就和小伙伴们一起往山上跑。回来之后过了三四天就嚷嚷着头疼,还发烧,以为是重感冒,但是在附近的小诊所打了好几天吊针都没好。后来有大夫说可能是被蜱虫咬了,中毒了,高守恒病情又不断加重,都出现了抽搐,卓阳这才带他到市医院检查。进门就送进急救室里了,医生刚刚出来说,血小板和白细胞数量都急剧减少,免疫系统趋于崩溃,医生报了两次病危,卓阳也一次次签署同意书,精神频临崩溃。
“蜱虫?”蜱虫这东西顾琛不陌生,也叫“无形体病”,虽然陆续有不少致死的例子,但大多都是抵抗力弱的老年人,守恒这样的小孩从未有过。再者说,蜱虫大多生活在丘陵和森林地带,高原,高原!顾琛突然想起来什么,急急忙忙地问卓阳:“他吐血了吗?是黑色的吗?身上尤其是额头发黑吗?”
“对,今天吐出来的都是黑色的血块。额头脸颊连同耳后都在变黑。小琛,你知道是不是?你知道,对,你是大夫,你救救他,姐求求你,你救救他。”卓阳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握紧顾琛的胳膊,泣声哀求。
“别着急,别急,放心吧,我知道是什么病,可以治好的。”卓阳的情绪实在太不稳定,顾琛只能先稳住她。
“真的?”卓阳的表情就像是最脆弱的婴儿一般无助彷徨。
“真的,你要相信我。即使医生不能救,我也可以把他救回来的,你放心。”顾琛说的斩钉截铁,眼看着卓阳慢慢有点精神了,才让她自己坐在凳子上,而顾琛走得远远的打电话。
至于打电话的对象,当然是安岐,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些毒虫毒.药。电话接听地飞快,传来的声音也像是吃了摇头.丸一样。
“师叔,你终于想通要艹我了?我马上赶过去,千里送x,还包邮哦。”安岐永远是一开口就让顾琛想抽他。
“闭嘴!我问你,高原,蜱虫症状,吐黑血,脸色变黑,是什么毒虫?”
“唔,这还用说嘛,师叔你自己心里也明白。没救,别费心了。”
“真的,真的是黑死蜱?为什么会又出现了?”从听到小守恒的症状开始,顾琛就已经心知肚明,现在更是确认了这一点。黑死蜱,蜱虫中最为罕见的一种,最终会导致人心肺衰竭而死,无一例外。
“千真万确。你知道的,十死无生,从无例外,”安岐毫无感*彩地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声音猛地加大,“不会是你自己被咬了吧?”
“不是。”顾琛口中应付着,一边拼命思考,成千上百种药方从他脑中闪过,就是没有治疗黑死蜱的。他看看远处还在焦急等待的卓阳,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
“吓死我了,”安岐的声音一下子又恢复成了没精打采的感觉,“我还以为我要上天入地给你找血莲去了呢。”
顾琛却敏锐地抓住其中的一个词:“血莲?”
“《道藏》里边的,我估摸着也就是胡诌的。哪有这玩意现世,说的跟真的似的。”
“血莲是什么样的?”
“问这干嘛?”
“少废话。”
“和雪莲长得一样。书上说的是,高寒积雪之地,春夏不散,雪间有草,其形若花,其色如血,品之有血之咸腥,兼具花之清香之气。此物生极寒之地,而性极热。盖二气有偏胜,无偏绝,积阴外凝,则纯阳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