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撕,却被勃然大怒的展望书疾言厉色呵斥了一顿,还被赶了出来。
她带着一肚子伤心和愤怒回来,沈天珝就撞到了枪口上,再见毕绣莹那张脸,更是怒不可遏。
毕绣莹容色和气质与死去的林嘉玉有几分像,都是稳重沉静,知书达理那一款。耳边听着她假仁假义的劝解,只觉眼前这人与林嘉玉重合起来,怒火便抑制不住的往上涌,想也不想就掴了一掌。
她自小就喜欢展望书,可他对她从来都是冷冷淡淡的。然而自从两年前见到林嘉玉,他就跟被勾了魂似的,明知道林嘉玉不喜欢他,还穷追不舍,也不知林嘉玉给他灌了什么mí_hún_yào。
自己视若珍宝之人被她弃如敝帚。沈妙娇和林嘉玉的仇就是这么结上的。
好不容易林嘉玉把自己摔的毁了容,展望书竟然还不顾家里反对,一意孤行上门求娶,沈老夫人十分意动。听到这个消息,她快要气疯了,幸好林嘉玉很快就死了,否则她就要嫁给他了。她以为林嘉玉死了,展望书总能死心,可谁想她死了都阴魂不散,勾着展望书念念不忘。
越想,越是怒气澎湃,沈妙娇恶狠狠地瞪过去。
远处毕绣莹察觉到她不怀好意的视线,心下一凛,加快了步伐离开。
沈妙娇大怒,脚步一拐,追上去,没几步又心不甘情不愿的停了下来。她想起了沈老爷子的警告,沈妙娇咬了咬下唇,恨恨的跺了跺地面,到时候让爹知道又是一桩麻烦。思及之前被禁足那一阵在严女师手下受的罪,沈妙娇便打了个寒噤。如今解了禁,严女师也稍微宽和了一些,她是不想再被禁足了。
沈妙娇忿忿不平的扭过头,恨恨撂狠话:“这回且放过你!”心念一动,朝桂菱勾了勾手指头。
神思不属,惶恐不安的桂菱趋步上前。
“把丑八怪引过去了吗?”沈妙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彩。
桂菱脸色惨白,结结巴巴道:“姑娘,万一出了事!这,这……”
沈妙娇把眼一瞪,凶狠道:“出了事才好!让人小心点,谁知道是我引过去的,那个丑八怪这么好色,摸过去才正常呢。”危险地眯了眯眼:“你是不是没派人去做!”
桂菱身子一颤,连连摇头:“人去了,去了。”她要是办不好,姑娘就说,就说把她送给谢伯墉,她怎么敢不听话。
沈妙娇满意的点点头,拍拍她的肩膀:“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赏。”
谢伯墉那个丑八怪见了女人就犯傻,牡丹花会上那群女的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谢伯墉可不是老鼠掉进了米缸里。
光想想平日里那群目下无尘的家伙被吓得花容失色,沈妙娇便觉得大快人心,又后悔不能亲见,晓得自己就忍一忍,不由怨怪沈天瑜,都是她说话太难听了。
然她回去左等右等,都没听见留园大乱的消息,沈妙娇登时坐不住了,目光不善的盯着桂菱,险些把桂菱吓得瘫软在地,她擦了擦额上细汗,磕磕巴巴解释:“也许有什么耽搁了。”
沈妙娇阴沉沉道:“这件事办不好,你就收拾包袱去枫林苑吧!”
一股寒意从脚心爬上来,桂菱膝盖一软,“咚”地一声跪倒在地,抖如糠筛地磕头哭求:“姑娘饶命,姑娘饶命!”被送给谢伯墉这等腌臜人,还不如死了算了。桂菱跪伏在地,眼泪接二连三的掉在地上,不一会儿就积聚成一片。
恰在此时,打听消息的人回来禀报,前往留园的各处路口,便是小路都有好些人把守着,谢伯墉一出现就有人盯着他,一靠近路口就被拦下。
沈妙娇一听计划失败,心头火起,她拍着桌子直骂:“废物,废物!”
在沈妙娇气急败坏地骂声中,桂菱忐忑不安的抠着地面,她已经把人引过去了,可被人拦住了,这事算是办好了吗?
骂得口干舌燥了,沈妙娇才停下来灌了一盏茶,终于发现跪在地上,面无血色瑟瑟发抖的桂菱,饶有兴致的问:“你干嘛吓成这样?”
“姑娘,求姑娘不要把奴婢送,送给表少爷。求姑娘了!”恐惧使得桂菱全身每根骨头都在战栗。
沈妙娇见她全身哆嗦,就连牙齿都忍不住在颤,怕到了极致的模样,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转起来,转着转着,嘴角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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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最后一位客人送走,天璇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可真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为了这场牡丹花会,她忙了整整半个月。
会间神经都绷成一条细线,既怕自己出了纰漏丢人,又怕意外砸了场子。这是她‘失忆’之后第一次办花会,多少人盯着,万不能出了岔子。
如今圆满结束,原身的招牌,算是保住了,天璇心情大好。
不过好心情止于白露开口,白露道:“七姑娘让人把谢伯墉引到了无涯楼,后来她自己也过去了,进了楼之后不好监视,遂只能在外面等着。过了一会儿,楼里就乱起来,隐隐约约听着是七姑娘被谢伯墉欺负了,后来老爷子、老夫人、大夫人都赶到了。大夫人出来时,身边带着毕姑娘,毕姑娘看起来受了惊,其他像是无大碍。”
天璇微微一怔,欺负?是她想的的那种欺负吗?毕绣莹,谢伯墉,沈妙娇,越想天璇便觉一股凉意顺着脊椎骨爬上来:“沈妙娇知道毕姑娘在无涯楼吗?”
无涯楼是沈家藏书之处,并非孤楼,由几栋楼阁亭榭连绵相接,是沈家最高最大的建筑群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