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见她居然敢躲更加来气,“你倒是说说,谁会栽赃你?!事到临头还要狡辩!”
“我没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老夫人就这样定了我的罪,我不服!”
李氏举着拐杖的手停下来,所有人都呆愣着看着珍姨娘,谁会想到平日在老夫人面前唯唯诺诺做小伏低的珍姨娘会有这么强硬的时候!难不成她真是冤枉的?
反应过来后,李氏冷笑道:“你不服?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有什么办法脱罪?”
珍姨娘道:“只冯大夫一个人检查能说明什么,我不信,我要另请大夫为故梦诊脉!”
李氏看了看冯大夫,怒喝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冯大夫的医术你不相信吗?!”
珍姨娘梗着脖子道:“医术高明又如何?我现在不信他的话,老夫人若是想定我的罪,就另请一名大夫。”她又看着故梦道,“相信故梦为了查明孩子的死因,也会同意的。”
故梦睫毛一颤,却还是虚弱的睁不开眼。
透过珍姨娘泼妇般的行经,似乎可以看到她眼底有一闪而逝的诡异与得逞的光芒。
李氏瞪了瞪眼睛,嘴唇蠕动了下,半天没说出什么,她可不想落一个冤枉妾室的名声。
“不见棺材不落泪。”她挥挥手道,“拿我的帖子,再去积善堂请一位大夫。”
半夜三更去请大夫,还是为了珍姨娘的无理要求,众人在看向珍姨娘的时候不禁多了几分鄙薄。
很快,积善堂的刘大夫就带着夜露被人请来了,一路走还一路打着哈欠,显然是被人从睡梦中叫起来的。
可是一看帖子,是季家,他便不得不来了。
已经耗费了很多时间,众人都有些不耐了,李氏也有些撑不住疲惫的身体,开门见山道:“刘大夫,请你为她诊一次脉。”
李氏一指故梦。
刘大夫显然还不清楚目前的情况,看着季家神情各异的人,不明所以。
他带着疑问为故梦诊起脉来,少倾,他就起身了,神色轻松,带着些怨气,好像在控诉这么晚将他叫来。
“刘大夫,她怎么样?”李氏先问到。
刘大夫道,“她身体很健康,因为这几日睡眠不好,所以显得神色有些憔悴,我给他开些安神的药就好了。”他正准备要纸笔写药方,一转身看到了冯大夫,如果他没记错,这是季家的府医吧。他笑道,“季家果真都是好人,老夫人慈悲为怀,这位姑娘不过是休息不好导致神情憔悴,老夫人和季大人竟亲自来了,一个大夫还不够,半夜又将老夫请来……”
心中却道,为了一个不算妾室的女子兴师动众,有毛病吧。
他完全没注意到所有人讶异到难看的脸色,径直出府。
然而,李氏在背后叫住了他,有一种阴恻恻的感觉,“等等!”
刘大夫又转过身去,打了个哈欠,笑了笑“老夫人还有何吩咐,我这……”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好困。
“她刚小产,身子也没什么问题吗?”
“什么?”刘大夫似乎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问道,“她……有了身孕?”
“是。”李氏耐着性子答道。
刘大夫一愣,然后竟笑了几声,指指故梦,“你们是如何诊断出来的?”
李氏觉得这话不对,“刘大夫,你方才诊脉的时候没有诊断出来吗?她刚刚小产,之前已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
刘大夫看着季家人迷茫的表情,才发觉他们真的不知道故梦没有身孕,意识到季家恐怕发生了什么大事,便收敛了笑容道:“我可以确定,她没有身孕。”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一派茫然,如同置于迷雾之中。珍姨娘最先反应过来,得意道,“老夫人,您听到了吧,故梦根本没有怀孕,她是为了进季府假怀孕!现在月份大了,怕隐瞒不住,就想栽赃在我身上,好名正言顺的小产!”
故梦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不,老夫人,我没有,是……”
珍姨娘的面上满是志得意满,“难不成你想说是刘大夫在说谎吗?刘大夫是被老夫人临时请来的,怎么可能说谎?”
李氏自然也察觉到了故梦有问题,怒道:“故梦,刘大夫的医术和人品我是信得过的,你到底有没有说谎,你是不是为了进季府欺骗我们?”
“我我”
李氏又看向冯大夫,道:“您呢,冯大夫,您有没有配和她一起欺骗我们?”
“老夫人老夫人饶命!”冯大夫见事情已经暴露,不由跪下求饶。
李氏没有理会他,竟是走向故梦,声音平静的似乎是暴风来临之前的预兆,“怎么,还不想说?”
现在故梦可是季家的人,就算李氏现在就吩咐人处置掉故梦也没什么.
故梦心头一跳,没有了方才的虚弱,从床上下来,没有穿鞋就跪了下来,“老夫人,我全说,我全说!”
“那就说!”李氏道。
故梦又看了看季裳华,发现季裳华仍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好像意识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在内心又有片刻的纠结,还是决定背叛季裳华。
她别过脸去,不再看季裳华,下定了决心道:“是大小姐,是大小姐指使我这么做的!”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任谁也想不到这事会与季裳华有关。
珍姨娘威胁了故梦,设计了这一出,眼见重头戏终于到了,她充满了必胜的信心,假意道:“大小姐,难道一切真的是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