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是哪个大队的刁民,竟敢目无国法,私自饲养资本主义的尾巴,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二爷边说话,边背着书记对本家叔叔使眼色,那意思:你一个人扛着算了,别触连别人。
牵羊的老汉没弄明白二爷的意思,看他不但不替自己说情,反到对自己指手画脚的,一时气上心头,扔下手里的缰绳,冲二爷撒开了风:“好你个王八羔子,屁大的官每当几天,长脾气了是不?不认识自家叔叔了,这要是当上公社书记,我看你连姓什么都不知道了,今天,我要替死去的大哥教训教训你。”话到人到,一把攥住了二爷的脖领子。
王书记被眼前的突变弄愣了,看到两人拉扯在一起,才回过神来,大喝一声:“放手。”看看这个,指指那个:“瞧瞧,你们爷俩闹得这一出,当公社大院是你们家炕头啊!爱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这是政府办公的地方,不许你们撒野。
王书记气得背着手,在屋里转了几圈,对跟来的公社干部发话道:“立即把他俩关进禁闭室,听候处理。”紧跟着过来两个年轻人,扭着两人的胳膊出了房门。
王书记余气未消,涨红着脸刚要出门,旁边的陈秘书开口了:“王书记,你看这事,是不是内部解决算了,传出去影响不好。”
王书记稍微愣了一下,道:“老子都被这个刘成树气晕了,看他平时挺老实的,没想到满肚子的花花肠子,他竟敢瞒着公社党委,放任歪风邪气自流,罪不可恕。”
“是的,王书记,刘主任罪有应得,可咱也得考虑考虑这件事的后果。我听说别的公社也出现过这种情况,都被他们无声无息地掩盖过去。谁不为自己的政绩着想啊!”陈秘书见多识广,心眼转得快,语重心长道。
“唉!想想,也真难为了本公社的社员们,大锅饭混日子,出工不出力,一个工值才几分钱,不饲养点牲灵贴补贴补,有个大病小清的,怎么得了啊!陈秘书,不是我心狠,形势逼人啊!”
“王书记,你的良苦用心全公社的社员都看在眼里,知道你惦念群众的疾苦,无奈政策压人,你不得已而为之。既然大伙偷偷地搞起了家庭副业,不如顺应民意,任其而为吧!”秘书在旁边纵俑道。
“陈秘书,如果上面知道了怎么办?”
“王书记,这个不必担心,各家各户只是喂几只鸡鸭,一头猪,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做得很隐蔽,不会透露出去的,假如真的让上面知道了,过错由“割尾会”担着,不会牵扯其他人的。”
王书记思索片刻,默默地点了点头。大势所趋,人心所向,不是某一个人的权利能扭转过来的,顺应自然吧!
二爷走出禁闭室,伸了伸胳膊,自我感觉良好。他想,假如一个人能承担起这副重任,为了给全公社的群众谋点福利,即使进局子坐几年,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