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都不可损伤——”
“我亦会为你打点一切——”
“直到我亲手将你接到身边——”
“做我的妻子。”
夏侯乾说一句,杜月芷惊一句。
她又慌了,无法挑出哪一句更为重要,伸手抓住他的袖子,又开始结巴了:“这太突然了,我,我,来不及……你……什么时候走?”
夏侯乾知道她一定会抓住重点:“七天之内。”
居然这么快!为什么都不提前说,她什么也不知道!夏侯乾看她因为生气而静立在墙边,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搂入怀中,深沉清冽的气息包围着她:“不必生气,也不要担心,你好好在家等我,我一定会尽快赶回来。对你,我只有一个要求。在我回来之前,不准喜欢上别的男人,也不准见他们!知道吗?”
杜月芷埋首闷闷道:“殿下太狡猾了。”一点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我不在,你会想念我吗?”
“不会!”
夏侯乾轻笑:“撒谎。既然不会,你的心跳得这么快做什么?”
杜月芷揉着眼睛的手立刻握起小拳头,捶在他的胸口,被他一手揽住,手心濡湿,原来她早已经哭了。夏侯乾俊容微动,克制着不去看她的脸,只是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任她哭湿了那颗久经阴谋险难而坚硬强大的心。
第96章御医
夏侯乾出使西丹之事着实让杜月芷担忧。正是冬天难行,若是出了西关,遇上大雪,流民,贼寇,无一不是极其危险的。如果没记错的话,此行该是太子奉召王命,而不是夏侯乾。
在她的提及下,菱妃娘娘缓缓想了一回,道:“乾儿向圣上提起出使这件事时,就是你初次进宫那日,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之前从未听过乾儿有这个想法。”
杜月芷亦想起来,她初次进宫时,与十三殿下在花园玩耍,明明看到夏侯乾走了过来,可是在花径分叉处,他不过是侧头看了一眼旁边就冲冲离开。
因为站在另一边的,就是当今圣上,怀帝。
夏侯乾并非冒失之人,他明明可以不去的,后来怎么又去了呢?他是真的有此意,还是……想拦住怀帝?怀帝如果出现在宫内,如非重要之事,不会半路返回。夏侯乾若是在那时提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夏侯乾万万没想到她居然猜的八/九不离十,不由得苦笑,既不承认,也不否定,最后才说了一句:“身为皇子,该有功于朝廷社稷,你别胡思乱想了。”
也许他是对的,他想有功,与她无关。杜月芷想把自己从中剥离出来,难得糊涂一次。
毕竟,她身上有西丹的血,从未与人说过,夏侯乾更不可能知道。
杜月芷恍惚记不清那日菱妃娘娘与她说了什么,夏侯乾提出送她出宫,他站在台阶上,一身贵气飘逸的紫金皇子服,身后落霞满天,孤阳如血,他望着她,目送她上车,离开,眼神里有着睥睨天下的凌厉也有着昙花一现的温柔,竟让她分不出究竟哪个是他。他已经不是那个在李家庄身受重伤的少年了,或许他想要的,不只是她,而是这天下。
杜月芷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唇,仍然饱满粉嫩,那句“做我的妻子”,是火烫的吻,也是永久的烙印,她再也擦不去了。
“姑娘,姑娘。”抱琴轻轻在旁边叫她,叫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您不是说,如果侧府来了什么奇怪的人就通知您吗?刚才那边来话,说有个人来拜访,自称无名大夫,经人介绍而来,非要见二夫人,真是胆大放肆,藐视仪礼,我们自有有名的大夫治病,要他?偏二夫人人问了几句话,也没撵他出去,还叫好生招待,真是奇怪。”
他果然来了,御医钟椹。
杜月芷忙问:“前面知道了吗?”
前面,就是指老太君,常氏,因为与荷花洞子隔得远,住在前面五进门内,所以统称为前面。抱琴摇了摇头:“还没叫回呢,二夫人说让您快过去。”
杜月芷站起来:“我换件衣服就过去。”
青萝在一旁不解道:“这是什么话,来了一个男人,怎么叫咱们姑娘过去呢?我就想不明白。”
福妈妈抱了一件衣服过来,递到里面,回头瞪了傻青萝一眼:“你想不明白的事多了去了,一顿吃两碗饭的人,总归不会太聪明。”
青萝羞得抱住福妈妈的臂膀:“福妈妈,不要当着姑娘的面揭我底啦……”
福妈妈不依不饶,青萝都快要尖叫了,杜月芷换好衣服出来,令儿捧过一碗盖茶来,杜月芷端起来喝了两口便放下,又笑道:“福妈妈,您别逗青萝了。青萝现在在长身体,得多吃点。况且我还不知道您?那两碗饭一准是你端到青萝手里的。”
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福妈妈忍俊不禁。笑过之后,杜月芷准备出门,见跟随的丫鬟是青萝和令儿,福妈妈对抱琴笑道:“如今天冷了,你也越发偷懒,出门都不跟着去了。”
抱琴也笑道:“您老可别冤枉我。哪里是偷懒,如今天寒,小丫鬟嫁人,又被打发出去两个,人手不够用,老太君房里的灵珠说咱们人本来就少,让我再去挑人呢。我正想趁着刘大娘在,去挑几个可心的人来,好过冬。”
杜月芷房里的一等丫鬟两个,二等两个,三等六个,比起杜月薇杜月茹房里动辄就十几二十个的,远远不足。杜月芷房里经过大换血后,身边常用的都是信得过的人,哪怕常日也不爱派遣丫鬟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