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有趣啊……
鱼儿脚趾头蜷缩着,双手捏着被角,还未完全从梦中的余韵走出来。
他双颊滚烫,点缀着两抹红晕,就连耳垂亦是红彤彤的,好似抹了胭脂,又像是贴了两片红牡丹花瓣。
鱼儿捂着砰砰跳的心脏,抿了抿唇,一脸的怪异。
良久,他才喃喃道:“居然做个了预知梦……还是那样……那样的预知梦……那岂不是说,梦中的另一男子,便是自己的伴侣了。”
那样的人物太优秀了,初见之时的模样,深刻在鱼儿的脑海里,且仅仅过了一日,他想装傻扮瞎,假装不知道那是昨日帮助过自己的好心人都不成。
小东西让鱼儿惊起的动作弄醒,睁着迷蒙蒙的大眼睛,正奇怪地望着鱼儿自言自语。
“喵呜”一下n_ai叫声,从小东西嘴里飘出,叫回了鱼儿的灵魂。
鱼儿暂时被拉去了注意力,偏头瞅着抬头兀自打量他的n_ai猫儿,用柔软的指腹点了下它的脑门。“你这小东西,你什么时候爬上来的?”
鱼儿昨夜意识入梦太深,不仅没察觉自己曾经无意识拉了另一人入梦,而且连小东西半夜爬床的动静都没发现。
小东西不理鱼儿,蹲坐着,用两只梅花前爪,抠着自个儿的后脚脚玩。
吃了补药大杂烩,小东西脱胎换骨,非但身体更上一层楼,其他方面亦更具灵性了。
鱼儿端详着小东西的一举一动,颇为惊讶地说:“一夜之间,你居然连抠脚技能都领悟了,看来昨天的药没白喂。”
小东西软糯糯地“喵”了一声,举起梅花r_ou_垫拍在鱼儿脸上,恼怒地推开他的脸,背过身换了一个坐姿抠脚脚玩。
鱼儿感觉到了亵裤传来的凉意,放弃了伸指弹小东西额头的打算,掀被下榻,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丫鬟们都进来了。
晴雯三人伺候鱼儿梳洗,麝月抬步去收拾床榻,瞧见架上多出了一件换下的亵裤,于是问道:“为何有件换下亵裤在此?”
一时大意,忘记了毁灭证物,鱼儿张了张嘴,眼睛飘忽,说不出口真相。
见等不到答案,麝月的神情越来越疑惑,恰好视线瞥见了抠脚猫,鱼儿一急,脱口就道:“小东西半夜爬上了床榻,早晨一醒,尿在了我身上。”
“这小调皮蛋。”麝月捧起小东西,放到了它的专属猫窝里,点了点它的眉心。
小东西抬头望了一眼麝月,没发现不对,随即低头继续抠脚。
鸳鸯挂起垂落的帷帐,如同平常一样,弯身搀扶贾母起身。
她含笑张口,正欲要询问老太太的身体情况。目光甫一触及贾母的脸庞,鸳鸯的笑容登时凝滞在了脸上,樱桃小口半张着,两眼盛满了惊诧,脸上就差直接写着“神迹”两个字了!
很快,琥珀领着一群小丫鬟带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当注视到贾母一夜之间天翻地覆的变化后,整个人都呆滞了,手中的盛装着温水的铜盆,当即脱手落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
随后,其他小丫鬟也陆续发现了贾母身上的变化,手中的东西一个接一个落地,顿时噼里啪啦的一阵响,个个都半傻半痴,失音了。
贾母对自己身上的变化丝毫没有感觉,见状立时眉头紧锁,怒斥道:“你们今儿个都是怎么了?一个个毛手毛脚的,是不是都没睡醒?”
刚训斥了一个开头,贾母面上突然浮现了一丝惊讶,话锋一转,讶异道:“玉儿昨夜送来的药果然有奇效,昨儿个还哪里都难受,今晨一觉醒来,腰不酸腿也不疼,全身舒坦极了,感觉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瞠目结舌的众女,直勾勾,毫不掩饰地盯着贾母的脸庞。
鸳鸯捡起自己砸脚面上的下巴,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感觉……您确确实实是年轻了……”
女人都爱听好话,贾母也不例外。
她脸色有所缓和,笑了笑说:“你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甜。”就是说话磕磕绊绊的,不甚流畅,仿若舌头受伤了。
鸳鸯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想说明她之所言并非贾母所理解的意思,可越是着急想解释,她越是没法子吐出半个字眼。
琥珀瞧出了鸳鸯的窘迫,帮忙开口说:“老太太,您……您去照一照镜子便明白鸳鸯的意思了。”
这会子贾母也回味过来了不对劲儿,转身几步走到了梳妆台前,坐在了绣墩上。
铜镜中倒映出的脸,虽然只有六七分的清晰,但仍然无法影响到贾母的判断。
镜中人的脸还是她的,唯一不对的是,那张脸上的皱纹消失了七层,一夜间年轻了十多二十岁,瞧着比王夫人还要年轻一两岁。若是略施粉黛,稍加打扮,还会显得年龄更小。
老太太注视着镜中倒影,终于明白了方才鸳鸯等人的失态,是从何而来的。
她僵着身子,从身后抓过一把自个儿的头发。昨日还灰白的发丝,现今每一根都黑得发亮,柔软滑手,和小姑娘家j-i,ng心保养的几乎无差别。
贾母心跳如擂,转过呆滞脸,道:“鸳鸯,你掐掐我,看是不是还没睡醒?”
鸳鸯和琥珀齐刷刷伸出自己红红的手腕,“老太太,我们都把自个儿的胳膊掐红了,这真的不是在做梦。”
“我这是返老还童了!”老太太捂着嘴,将尖叫声堵在了嗓子眼里。
这话虽然夸张,但意思也不错,只要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