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些微诧异,便换作十全不屑。
“绣娘”被人钳制命脉,却丝毫不见恐慌,反而神态轻松,甚至还有点悠闲游戏之态。一手不急不躁探向后颈,预备掰开这只走镖时,还得靠老婆保护的三脚猫的钳制。另一手闲闲地摸向胸腹处,意图摸出淬毒暗器,一招就教这妄图抓他的三脚猫,生不如死。触手却是一片皮肤,他的暗器,早在方才脱衣服时,就被他随着衣服一起掷在地上,离他一丈开外了。“绣娘”哼了一声,心下不以为然: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对付一个三脚猫,赤手空拳本就绰绰有余了。
思及此,他嘲讽地勾起唇角,双手抓住钳制着他脖子的敌手。本以为能够轻松掰开,却是纹丝不动,钳制的力道还更大。“绣娘”脸上终于生出恐慌,在终于发觉用尽全身力气仍不能挣脱一星半点的钳制之时。脖子上的钳制的力道越来越大,越来越痛,甚至让脖颈两侧的肌肉从后方压迫到前方的喉咙。
越来越艰难的呼吸,挣扎越来越无力,就这么要被一个三脚猫,不,这不是三脚猫,这是个隐藏了实力的武林高手,给活活掐死了吗?
他产生了一种整个身体都往地下陷入的错觉,在气绝而亡的前一瞬,杨公子才松开钳制。“绣娘”瘫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着,尚未喘够气,一瞬之间,就被杨公子勾起地上的衣服,把他绑了起来。他正想挣扎,却被点了穴道,浑身无力,只能动口说话。
忽有多个方向的脚步声,一齐向这间房子奔来。
一盏盏灯被放置在房内,房间里顿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一个医者模样的白须老者,上前查看昏睡中的危晓曦,不断扎针施灸数次,却丝毫不见醒来的迹象。
白须老者摇了摇头,对着易名成杨公子的令狐缭叹气道:“少主,方才老朽细查危姑娘的脉相,似乎并没有中mí_yào的迹象。老朽也不知道她为何不醒,谨慎起见,试过几种速效的缓解mí_yào针法,却也是无效。危姑娘的昏睡,所中的mí_yào实在是难解。”
令狐缭一言不发,静立片刻,突然快速拔出身侧的剑,抵在“绣娘”的喉颈,声音阴沉道:“解药交出来,饶你不死。若敢用其他东西蒙骗,定叫你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剑光森冷,直照在他眼上,岿然不动,一如剑之主人不变的杀心。
☆、茉莉花根
“绣娘”艰难咽下数次口水,才弱声说道:“……外衣口袋里的那瓶黄玉瓶子装着的,就是了。”
立刻有仆从取了,灌入危晓曦的嘴中。
令狐缭收回抵着“绣娘”的颈间的剑,问他:“多久起作用?”
“绣娘”道:“一……一炷香内必醒。”
一柱香后,危晓曦仍未转醒。
“啪!”
一个耳光结结实实的扇在“绣娘”的脸上,“绣娘”立即呕出一口血,脸上的惊慌越来越甚。而屋内一众仆从纷纷露出吃惊,诧异,甚至是惊愕的神情。因为他们的少主,自小喜怒不形于色,极少见他生气动怒。而这次却明显地生了极大的怒火,还怒得亲自动手,掌扇他人,这可是他们头一次见,难免生出了几分惊异,甚至是震惊之情。
“绣娘”吐了血沫子,抬起头。站他面前的男子,衣皎似月,面若嫡仙,却声裹寒冰:“她怎么还不醒?!”
那“绣娘”被打得惊慌失措,懦懦道:“不可能啊,肯定会醒的。怎么会没效呢?”
白须老者再次查看危晓曦的脉象,这次他的语气略微平缓,轻声说道:“少主,晓曦姑娘的mí_yào之毒已解,但不知为何,她仍然深睡不醒。”
令狐缭闻言,紧锁着眉头沉吟不语,忽然阴历狠辣地看了一瞬“绣娘”。白须老者目露诧异,因为少主向来都是温润如玉,竟露出此种神色,他简直要怀疑自己又老眼昏花了。
李寻鱼也是非常焦急。共同做事多日,已经让他了解到,危晓曦的警惕性极高,即使在睡眠之中,这份警惕也不会减少!稍有异于寻常的声音出现,或者是稍大的声音,都能够把她给惊醒,但现在,针灸,灌药,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她竟然还是处在熟睡状态。不得不让人怀疑,不得不让人心急,她的身体是否出了状况。他在屋内踱来踱去,焦急无处排解,使劲地挥着两边的袖子,仿佛这个样子可以挥去焦虑。这是他在极其焦虑时的特有动作。
挥袖的动作过大,忽然之间,从他袖子里滚落出一个东西。那是一个晶莹剔透的厚实白瓷瓶,上面描画了数朵素雅的茉莉花,极其精致。
见此瓶子,李寻鱼忽地啊了一声。捡起瓶子冲到那“绣娘”面前,急急问道:“你下的药里是不是有茉莉花根?!”
“绣娘”露出些微的吃惊,不答反而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反问便是肯定了,他的药中含有茉莉花根。
李寻鱼把手中的茉莉花瓷瓶举起来,说道:“猜的。”语气似乎有欣喜之意。
众人不解地看向他。
李寻鱼本想再卖弄卖弄关子,活跃一下紧绷的气氛,但瞥见令狐缭那紧蹙的眉,又看出他眼神中盛怒之下暗藏的担忧,便改了语气,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晓曦姑娘,之前预料到,‘绣娘’一定会对她用mí_yào,因此她已经提前服过万迷解,本可以解众多的mí_yào。而且,她也服下了这mí_yào对应的解药。连医者也诊断,这mí_yào之毒,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