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训练场上只有她一个人还留在那里。
随着时间的一点点的推移,聂然开始慢慢感觉到半蹲的腿部肌肉有些酸麻肿胀了起来。
还有一个多小时。
她知道接下来完全靠的就是自己的忍耐力了。
酸疼的感觉一点点的从脚底攀爬上来,让她双腿开始变得有些无法承受起来。
聂然努力控制着呼吸,将自己的身体尽量控制着,以保证不要来回摇晃或颤抖身体失去平衡。
训练场上,轻风微微拂过,夕阳最后一缕光线彻底被吞噬进了云层之中。
暮色终于来临了。
聂然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放空,心里默默地计算着流逝的时间。
“悉悉索索——”突然间,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到近地慢慢向她靠拢。
聂然猛地睁开了眼睛,只见安远道正站立在她的面前,一脸得意的样子。
“就和你说吧,到我一班来,肯定不会这样坐冷板凳。非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他的话语里满是幸灾乐祸的样子,十分的欠揍。
聂然沉默着,并不搭理他。
安远道蹲了下来,笑眯眯地问道:“要不然我帮你和你们的季教官聊聊?放你先去吃饭?”
可聂然还是不开口。
“你说句话啊!”
“……”
“哑巴了?”
“……”
自讨了个无趣的安远道摸了摸鼻子,“行,你硬气,那你就死扛着吧。”
被彻底无视的安远道只能转身离开了。
暮色变得越发浓重了起来。
聂然独自一个人半蹲在了训练场上,训练场外的灯光照了进来,将她的影子无限的拉长。
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此时此刻的她身体在轻颤着,眼神深冷如墨一般。
“这丫头也不像是个死脑筋的人啊。”安远道站在暗处偷偷观察着,“都没人盯着,她还蹲那里干什么。”
“这说明我们六班的士兵很好。”站在旁边的季正虎严肃认真地说完后,很是满意地直接就走了。
留下安远道一个人站在那里,暗自撇嘴。
很好?
才不是吧。
正想着呢,蹲在那里的聂然瞬间一个眼神飞射而来,顿时安远道神色一怔。
随后他笑了起来。
什么很好,这丫头根本就知道有人盯着,所以才这么乖的蹲在那里。
安远道咧着嘴笑了笑后,也离开了那里。
感觉到那两道视线消失后,聂然这才收回了目光,重新凝神训练。
一天的长途跋涉不说,就连晚饭都没有吃,身体的能量早已消耗殆尽,这会儿她的两条腿已经慢慢没有了知觉,只凭着那份坚持在支撑着。
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去,她咬着牙神色坚毅地蹲在那里。
终于在最后的那一秒结束后,她整个人直接摔到在了地上。
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的双腿在经过了松懈后,腿部的血液开始重新流通,酸麻肿胀的感觉袭来,让她只觉得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连动都不能动。
只能等它慢慢的恢复过来。
聂然躺在训练场上,抬头望着天上的星空,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不禁有些怀念2区部队的食堂。
如果这会儿在2区部队,她就可以直接进后厨拿两个馒头吃了。
王班副肯定给她还做了几个好吃的小菜。
就这样一边想一边恢复着腿部的知觉,直到五分钟后聂然才重新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但她并没有直接回寝室休息,而是转道去了教室。
她可没忘记预备部队晚上是要上课的。
聂然拖着两条还有些酸麻的腿慢腾腾地走进了教室。
“报告。”
她低着头喊了一声后就打算往教室里走去,她现在特别想坐着。
谁料还没来得及跨进去,就听到安远道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你迟到了。出去罚站。”
聂然唰的一下抬头望过去,就看到安远道似笑非笑地站在讲台前,看着她。
安远道?
怎么会是安远道呢?
不应该是季正虎来上课的吗?
聂然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安远道。
“你们季教官有事,我代课。”安远道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解,略有些得意地解释道。
其实季正虎哪里是有事,不过是安远道使了个小计策,让他暂时跑不开而已。
他那副得意洋洋的神色在聂然看来,真的让她有种想要扁上去的冲动。
“不是的,然姐刚是在外面训练,季教官让她深蹲两个小时,所以她才迟到的!”坐在教室里的何佳玉在听到了安远道的话后,马上站了起来替聂然解释道。
“是啊,小然然是因为训练才迟到的。”严怀宇也站了起来附和道。
但安远道并不买账,依旧摇头地道:“我不管什么原因,只要七点没踏进这扇门,她就是迟到。”
聂然见安远道那一副‘让你刚才不理我,现在快点求饶’的样子后,她转身走了出去。
她才不会给这家伙求饶呢!
咦?
这么好说话?
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
另一边的安远道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乖顺给吓到了。
要知道当初她可是罚站了九天!
这九天在他心里可造成了不小的阴影,以至于现在看她真的站那里,心里总有些发毛。
安远道想了想,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