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翊已经在姑苏城逗留了六日,这几日除了探查城主府,也都在勘察姑苏城的内部情况,他们都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
闻言,南宫翊默了默,随即道,“今夜便离开吧!”
既然确认了,那便离开吧。
来日方长……
曹寅立即道,“那属下准备一下!”
南宫翊挑挑眉,“准备什么?”
直接走不就行了?
曹寅忙道,“殿下忘了?城主府昨夜有人闯入触动了机关,如今城主府戒备森严,城门口都严查,若是今夜离开,怕是不能走城门口!”
他们进城时并未曾暴露行踪,出去自然是也要隐秘。
南宫翊了然,不再说什么,收回目光,转身过去看着已经远去的马车,眸色微沉……
他该娶太子妃了……
身后两人都十分不解,为何殿下对这位楚国郡主如此上心,不惜亲自来查探,丢下金陵城中的一切事物,就为了来查个女人。
殿下自去年被刺杀坠崖醒来后,便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楼月卿上了马车,都有些心神不宁。
端木斓曦很担心,问她怎么了,楼月卿都没说,无奈之下,只好吩咐车夫驾车出城,带楼月卿出城散散心也好。
楼月卿低着头坐在马车上,一直没有说话。
她一定要查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人呢?并非相似,而是真的一模一样,而且,明显是看着她笑的,那种笑容,那三年里,她经常看到。
那个男人,据说与她自小订下婚约,她醒来后,几乎隔几日便去看她,一直陪着她,即便是她从不开口说话也不理他,他也毫不厌倦,不敢触碰她,却经常陪着她。
在那个陌生的世界,他和那个哥哥,是她最熟悉的人……
马车驶了许久,终于到了东门,城门口守着不少人,都在盘查进城出城的人,看到马车,自然是不敢拦着,所以,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城门。
马车跑了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
下了马车,才知道这是姑苏城东门外的岷山脚下。
岷山是姑苏城东门外的一处美景,不算高,可是景色却极其优美,更重要的是,这座山上面有不少药草。
这些药草不算珍稀,可是药效都不错,端木斓曦整日里呆在院子里也没事做,就制一些药丸,自然需要不少药材。
端木斓曦正好也想采些药草回去。
楼月卿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就带着玄影自己走开了。
端木斓曦见她神色异样,就知道她有心事,也不多问,带着她的两个手下采药去了。
楼月卿缓缓爬上山顶,索性山也不高,虽然累了些,不过没多久就到了,玄影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不懂楼月卿怎么了,她也不敢多问。
从这里,可以看到东门外时而来往的百姓,这个东门通往宥国,若是平时,来往的人更多,也就是今日查的严,才没那么多人。
微风吹过,楼月卿压抑着的心口慢慢的缓了,转头看着玄影。
“玄影!”看着城门口,楼月卿忽然开口。
玄影连忙应声,“郡主……”
本以为楼月卿要说什么,谁知道她却问道,“你跟着容郅,多久了?”
玄影一怔。
随即反应过来,道,“十年了!”
十年?
楼月卿拧了拧眉头,没说话。
玄影也不再说话。
嘴角微扯,楼月卿忽然幽幽道,“十年……很久了……”
于她而言,仿若一辈子……
玄影显然不知道楼月卿的话什么意思,所以虽有疑惑,却只是沉默。
楼月卿不再多问。
玄影还以为她会问一些容郅的问题,可是,竟然没有再问了,蹙了蹙眉,没说什么。
在城外待了许久,过了午时,才回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姑苏城的天香楼用午膳,顺便处理些事情。
待回城主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申时了。
端木斓曦自然不会跟她一起回来,目送端木斓曦离开,楼月卿才折身回自己的居所。
容郅竟然还在睡……
只是莫言进来收拾了,所以床帘被弄起来了,被子也被收起来了,据说期间他起来过,只是楼月卿不在,他又困,又睡下了。
期间并没有人来过,所以,并未有任何不妥,昨夜未曾好好休息,今日出去大半日,楼月卿身子有些乏了,回到房间没多久,就在不远处的美人榻上睡了。
她自然是不可能和容郅挤一个被窝!
她睡觉的时候,宁煊又来找她了,只是又被莫言挡了回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酉时,足足睡了一个时辰。
外面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楼月卿一睁眼,就看到本来谁在床榻上的某人,不知何时醒来,竟然就坐在她前面,一直注视着她。
倦意全无,面色平静。
随即蹙了蹙眉,带着一丝咬牙的意味,“你可算是醒了!”
可是把她害惨了!
幸好师父内力武功不如以前,今日屋内又这么多人,所以没注意床上的人,也没感觉到异样的呼吸。
若是以前,师父肯定一进门就察觉到床上有人。
容郅闻言,面色一沉,她还有脸说!
沉着脸看着她,摄政王殿下也咬牙切齿道,“孤差点被你谋杀了!”
啊?
楼月卿一懵。
差点被几床被子压得窒息的糗事摄政王殿下自然是不会说的,目光丁丁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