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什么?
楼月卿语气冰冷的开口,咬牙切齿,声声逼人,“我与元小姐无怨无仇,不知道元小姐为何要如此为难于我?世人皆知,我楼月卿生来体弱,如今尚是一身病痛,时时都要谨慎小心,从小到大都缠绵病榻,能活着站在这里,已是万幸,可不像元小姐这样健健康康的,可以花那么多心思去学这些本事儿,元小姐既然不是羞辱宁国公府,那便是刻意为难于我,我与你素不相识,就是不知道元小姐今日刁难于我,究竟是何用意!”
楼月卿话一出,也是提醒了看戏的人,确实,谁都知道卿颜郡主身体极其不好,在外养病多年,在此之前更是病了一个月,方才病愈,元静儿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即便楼月卿什么也不会也不足为奇,元静儿如此,倒真像是为难楼月卿了。
初来乍到就如此争强好胜,可见这位元家的女儿也不是省油的灯。
楼月卿的话,却让坐在她前面的宁国夫人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嘴角,她可是知道,她这个女儿可是个实打实的才貌双全,怎么可能真的不会,可是方才元静儿的意思,本就是刻意为难楼月卿,强加解释,绕来绕去,还是被楼月卿套了进来。
她还能说什么?若不是场合不对,她都想大声笑。
楼月卿都这么说了,谁还敢帮元静儿说话,连元太后也不敢再开口她刚才就不该开口,她知道,元静儿一开始的心思本就是想要为难一下这个容郅的心上人,趁机羞辱宁国公府,她没拦着,还一开始就给元静儿的计划开始的机会,可是,如今这个意思被楼月卿当众挑明,元静儿也解释不通了,她若是再开口,那落在外人眼里,护短是小,会让人觉得她支持元静儿为难楼月卿,那才是不妥。
如今话题转向元静儿自己身上,元皇后倒是半点怒意全无,反而眼底划过一丝讥诮。
秦贵妃淡淡的看着下面的一幕,并无任何情绪,仿佛……下面什么都没有发生。
倒是容阑淡淡一笑,转而看着容郅,缓缓开口,目露赞赏道,“看来这次七弟捡着宝了,这郡主,果然是与众不同!”
丝毫不顾及如此咄咄逼人会给她添加上什么样的标签,直接开门见山,怕是今夜之后,这位宁国公府的郡主,会多一个彪悍的标签。
这样的女子,配上容郅,确实够了!
摄政王殿下好心情怎么也掩映不住,看着楼月卿这样折腾人,他就是怎么看怎么舒心,听着容阑的话,摄政王殿下傲娇了一把,眼底慢慢的都是骄傲,“孤选的王妃,自然是与众不同的!”
这彪悍劲儿,以后谁还敢欺负她?
这彪悍劲儿,以后谁还敢惦记她?
也就他可以忍受,也就只有摄政王府才能让她随便折腾!
嗯,就是这样!
看着容郅掩映不住的宠溺和得意,容阑嘴角一抽,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个弟弟也这么幼稚?
说好的冷漠无情呢?喂狗了?
感觉到周围人看着她的目光变了,元静儿果然崩不住了,身子微微发颤,看着楼月卿的眼神仿若毒蛇一般阴鸷毒辣,脸色阴沉的道,“郡主,即便是我说话冲撞了您,是我不对,可您也欺人太甚,如此恶毒的罪名强加在我身上,您即便是郡主,身份尊贵,也不能如此蛮不讲理,如此,究竟是郡主为难我,还是我为难郡主,郡主心知肚明!”
又是倒打一耙!
楼月卿冷嗤一声,轻蔑的看着元静儿,“元小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有让我为难你的必要么?”
一针见血,直接让元静儿脸色铁青。
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她看错了,以为楼月卿好对付,谁知道她竟如此直接了当,丝毫不顾及自己名声的咄咄逼人,这样,她说一句,楼月卿就能够反驳一句,且一针见血,让她除了接受,什么也做不了。
这个贱人!
楼月卿眼底仿若蔑视尘埃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她,她的自尊,她的骄傲,竟让楼月卿如此不放在眼里……
凭什么?
她是元家的女儿,是元氏家族的女儿,楼月卿……
元丞相毕竟宠爱元静儿这个女儿,见她如今被楼月卿逼的无法下台,虽然知道不该开口,可是还是忍不住怒声道,“卿颜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静儿即便做错了,也是我元家的女儿,你竟如此嚣张跋扈的不把她放在眼里,莫不是你以为这楚国的江山是你楼家的了,皇上和太后都在,你就如此目中无人羞辱我的女儿,他日是否也敢如此羞辱圣上?”
说到底,元家都是太后的娘家,代表的,是太后和皇后的颜面,楼月卿如此不把元家放在眼里,那就是也不把太后放眼里,不把太后放在眼里,这就是自恃功高,嚣张跋扈了。
宁国公府虽然确实有功于社稷,但是,若是不把皇室放在眼里,那就是功高盖主了,如此……
而且,元丞相直接说楼月卿以为楚国是楼家的,直接连大不敬和谋图谋反的大罪压在楼月卿头上。
当真是可笑!
楼月卿笑而不语,缓缓坐下,这样的问题,估计不用她来了。
果然,宁国夫人和楼奕琛脸色都随之一变,楼奕琛淡淡一笑,似笑非笑的看着元丞相,“丞相此言,莫不是在栽赃宁国公府谋反?如此,不知道丞相可有证据?”
元丞相怒目看着楼奕琛,显然是没想到楼奕琛竟然抓着他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