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包裹但从未燃灭的凌布,轻巧的来了一个倒立!
那费金佛也没了刚刚那狂妄劲,双手扒着楼栏,半个身子探了出来,睁大眼睛想看清楚这是梦是真!
只见谷粼,右臂伸直,掌心向下,喝声运气,然后大力一推,“哄”的一声,白袖一掌将刚刚那巨大的火团拍得坠下地面,约是十米半径,地砖尽碎,清楚的看出一前一后两个手印。
而每个手印中,有着布条燃尽后排列的一个“卍”字符!
“啊!谷少侠!”
镖儿惊喜的看着谷粼没事人一样慢慢下落,但她发丝微乱还是看得住经过一轮搏斗。
“费前辈,你这火佛手练得还是不到家,今日谷某特帮您把这‘卍’字佛印补上去!君,可满意呀?”
“你!哎……俺输了……”
那头楼上,彪形大汉颓废的坐到地上,耷拉着脑袋,开不了口说话了!
“呵呵呵!好个轻若凌波悠如鸿,霜凤空凝舞南麟!骐今日真是开眼了!只是没看见霜凤空凝出鞘,憾也!”
微风近处,从另一栋楼宇中走出了一身玄衫的萧骐!
他依旧一脸暖笑,一副至尊无辜的样子。
谷粼盯着他,眯了眯眼,看来人真是不可貌相。
这人,果然不只是邀她来饮酒这么简单。
“臭小子,俺是来找你算账的,你跟俺捉迷藏也就算了,还敢找代打?!”
“代打?非也,骐一直坐在这里,自粼世弟来了之后便从未离开过一步!是吧,世弟?”
谷粼瘪瘪嘴,刚刚进园时,她就探出有四人的气息,两人武力属中上成,有待历练,现在看来应是萧骐的两跟班!
费金佛从不收敛自己的武功路数,他内力深厚,却因练就火佛手呼吸之处异于他人,略带火气,一探便能清楚知道是他费大爷来了!
还有一人,坐于楼中,正襟危坐,气息均匀,一时间难探武功路数,武林中有两种人是她探不出的,一种便是没有武功的人,一种便是如萧骐这般将自身之气敛得极好的高手!
而,面对着费金佛还能有如此均匀的气息,当然只有高手,这里是蠡园别苑,因此只有他萧骐,无他人之选!
她眼珠滚滚,答道,“是啊,他从一开始就坐在那里看咱俩打,没出过手!”
“少主,你耍赖,人家来找你打架,你怎么让谷少侠当你的替死鬼!”
“镖儿!瞎说什么!”
“啊!大哥,三哥,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啊!”
忽的一声,一名带着一把鎏金宝刀的坚毅男子自镖儿身后不远处冒出来,急忙拉着小丫头,另一名配着鎏金棍的黑衫武人帮忙架住乱动的镖儿,便快速往院外移动。
谷粼走过去将刚刚丢给镖儿的霜凤空凝剑拾起,似有若无地瞄了一眼两个男子身配武器,转而无言的看着他们为帮萧骐圆场的举动,不置一词。
“呃!其实,骐是今日才收到费先生的‘拜帖’的!故,特意派逾辉去迎你,望它能拖拖时间!”
萧骐终是君子品性,带着歉意的急忙解释起来,那头费金佛不爽的大吼着:什么拜帖,说得那么文绉绉的干嘛,飞镖就飞镖了,小白脸!斯文败类!
忽的玄袖凌空一划,一下点住了费金佛的穴道。
谷粼看着他,心里计着,原来他让逾辉来就是看准了宝马认主人这一点,还真是本着让她能多驯几个时辰的马儿的心,本着她不能马上就降服逾辉的心,哪知会“东窗事发”……
无奈,既然要比无辜,那就来吧!
萧骐和她,现在还不是分一个高下的时候!
人在屋檐下,她忍!
“世兄不用解释了!”谷粼揭下被火焰燃过一角的人皮面具,背对费金佛,露出本来面目,笑得也很无辜,“粼自是相信你的!”
萧骐又得见那春风之容,没了之前的微微歉容,尽是坦荡雍雅之气。
拱袖一礼,“多谢世弟,请上楼一聚,酒菜已经备齐!”
谷粼瞄了萧骐一眼,刷的一声,旋身上楼,落于他身侧!
回廊较窄,萧骐赶忙抬手,轻轻扶住她,两人相视一下。
谷粼看了那头正恶狠狠的盯着萧骐的费金佛一眼,问道:“你怎么惹上他的?”
萧骐闻言苦笑,“是误会!”
“哦?”谷粼突然想起刚刚费金佛骂的一句“小白脸”,笑的狡猾,“呵呵,世兄,难道是‘红颜劫’?”
说着萧骐笑得更苦了,“世弟聪慧,猜对了!就是知道他要来,所以骐才让家人们都去避一避难,毕竟这佛手印虽没什么,但毁屋伤人的总是不好!”
哦,难怪方才江畔那么多辆马车狂奔,原来就是知道费金佛要来逃难去了!
“也是,这闹起来,还真说不定有点损伤呢?世兄顾虑的是!”
屋檐屋檐,她很孬的!
他们走到屋内窗前,萧骐抬手邀她坐下,她便也笑笑撩袍坐下。
屋内的竹窗开极大,雕着在云间飞舞的凤凰群,那一笔一划下得极为真切,神韵自成,羽化姿容,仿佛这里便是那神鸟居住的灵山仙界。
明明圆月半升于空中,垂在窗的右上方,烛火被方才谷粼内力震熄了,但洁白的月光普照于室内,视物清明。
“世弟,打算留在柳城多久呢?”
萧骐微微笑着,替她斟酒。
“粼等的人来了,应是没两天就得走了罢!”
思及那皇京第一美人,谷粼郁郁的一口饮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