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断鸢选了家新疆菜馆进去,落座之后把菜单交给安易持点餐。
“你吃羊肉吗?”安易持捏着圆珠笔看他,右手拇指按着笔尾,发出节律的噼啪声响
“我不挑食,都能吃。”梁断鸢支着下巴看过去,眼神就再没有移开,他看到安易持照着荤菜那一栏点了一行,又零星挑了几个素菜,在他还想加几道的时候及时制止,“够了。”
服务员拿走菜单走向后厨,安易持往桌面上铺一张餐巾纸放手机,他已经是第二次从梁断鸢口中听到这两个字了,不同于上一次暗带火气,这一回自然的多,“总麻烦你,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旧事重提,梁断鸢轻轻带过,“这顿饭就抵了,绰绰有余。”
话音消弭,气氛突然沉寂,其实除过安易持不愿示人的小秘密被梁断鸢撞见过,两人之间牵连并不多,说是陌生也并没有什么过错。
好在服务员及时上了菜色,这家店炒菜做的很好,两人正对着飘香的黄焖羊肉,东乡土豆和大盘j-i,吃吃喝喝间陌生与疏离散去不少
酒足饭饱之后,结过账收拾着东西,安易持突然显得有些局促,嘴唇动了半晌,好像还有话要说,梁断鸢抬眼一瞥,定神看着他示意,他这才下定了决心
“我其实想说……”安易持指尖摩挲着袖口,呼出一口气的动作极其细微,“若是你觉得这样就算两清,往后可不可以,尽量别跟我来往?”
梁断鸢叠着餐巾纸,顿了一下,“给我个理由。”
“不是你的原因。”安易持觉得这样说有些伤人,比划着解释道,“你很好,这么热心又想的周到,一定有很多人愿意跟你要好。可是我这人……我自己有点毛病,很难说清,我怕以后再欠你什么,来不及偿还。”
“为什么来不及?”梁断鸢的眼神就定在他脸上,如同慢动作镜头,捕捉着他抿唇的小动作和瞬间的迟疑,“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