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气氛安静了下来,谁都不想出声,我松开楼着的俩婆娘,站起身,艰难地移到书桌前,二女还挂在我的身上,象只树袋熊。看来刚才的情况刺激到小丫头了,我反手把她托到身前,就这么搂着她坐下了,她把头死死的埋在我胸前,不吭声……
“今要下雪了吧~~”我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刚说到哪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说起了天气:“大家都还记得上回我过了河去游学的事吧?就带土回来的那次。”颖和兰陵都望着我,知道我有下文。“我这几个朋友都是那次认识的,都是怪人,但我看了顺眼。当时就约好了日子来我这,说话间就今天了。”二女抬起头望着我,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满是问号,颖又接过了话茬:“怪人?怎么个怪法?夫君尽管交代下来,好让我们有个准备,仔细着别犯了客人的忌讳。”兰陵也开了口;“子豪看得上眼的,就算是怪人,也是怪得有本事的,子豪但说无妨。”
我端起茶杯茗了口,理了下思路:“公主还真说对了,我那几个朋友还是真有大本事的,只是他们的性格实在是怪异,平日里待人接物还看不出,等到真的相知相交才看出与众不同来。他们几个熟读三国(罗大大还没出生,看老陈的没问题吧),常以三国名人自诩,长此以往,人前人后得也没人叫他们本名,他们自己也完全把自己当成三国的人了,只不过活在大唐而已。换句话说他们也和我差不多,都这有点问题。”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呢,是会忘事,不发病还好,一发病就什么都记不得了;他们呢,是入戏太深,都痴了,忘了自己的本性了。”
兰陵皱着眉头站起来,挪到离碳盆近点的地方:“他们这种病我听说过,不也是失心疯吗?难道他们家人没想着给他们治过?”
“治过,可这病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好的。其实他们这样活在自己的世界也不错,真要治好了,活在众人的闲言碎语里,怕也不是什么好事,不是每个人都象你们相公我这么看得开的。”不得以,我把一帮三国牛人都说成了精神病,万一叫他们知道了,我……不行,我得把二娘子随身带着,真有什么冲突的话也能给我争取点逃跑时间。
“我告诉你们这些,你们也该明白了,他们来了后字报名姓时可别大惊小怪,就算有什么怪异的举动也不必理会,全当一般来客,礼数周全了就行。”我转头望向颖:“交代下去,厨房有什么拿手的全拾掇出来,再准备几份礼物,送什么你们看着办好了,那个香水和九花玉露都来点;再叫几个人,去砍棵一人半高的枞树,要宝塔尖似的,整一个座子,竖院子中间,我要弄个新鲜玩意玩玩。”
颖拖着二女出去准备了,顺手帮我把书房门带上了。我搂着兰陵靠在长睡椅上,闻着怀里女人身上的味道,我迷醉得闭上了双眼。感觉到兰陵的手指拨弄着下巴上刚长出的胡子茬,伸手抚上了后背。“别停,夫君,怪舒服的。”兰陵的声音腻得象熬化的糖水:“今夫君又唱得哪出,不是借了这事让你夫人说几句话哄妾身开心吧,不过就算真是哄妾身的,妾身也高兴,夫君哄妾身,说明夫君心里有着妾身呢~~”说着说着,兰陵有点哽咽起来。
我轻轻拭去兰陵眼角的泪花:“瓜婆娘,好好的哭什么?谁哄你了,我夫人现在可真把你当一家人看了,就差没说出来了。对了,你现在还有没有心痛、胸闷什么的?”
“也就当着夫君才会掉个泪,耍个小性子,夫君多担待着。”兰陵拿个帕子抹了抹眼角:“夫君有心了,自打喝了夫君叫喝的鸭脚丫茶,这病老久没犯了。”
我拽过她的小手在袖筒里捂着:“其实这病就靠养,少沾油腻,少搁心事这才最主要的。我这次来的几个朋友,里面有个自称华佗的,人虽痴了但的确一手好医术,就是惦记着你这病,才定了这次约会,让他给瞧瞧,开个好方子,好好养养,盼着把这根给去了。”
“夫君说神医就一定是了,差点忘了你还是个不现形的千年老妖,前后知千年的,就是真华佗在夫君这也不稀奇,得了夫君的惦记,比啥药都管用,心里舒坦的。”兰陵埋在我怀里,满脸红彤彤的。我看着窗外,雪,开始下了……
午后的院子里,我指挥着下人们用绫罗绸缎和各种亮晶晶的东西按我的记忆装饰这那棵一人半高的枞树。才小半个时辰,已经差不多了,一棵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枞树,配上枝桠间的白雪,有点圣诞节的味道了。
看着已经成型的圣诞树,不免又想起以前来:红衣怪老头、烛光晚餐、满街成双成对的少男少女卿卿我我,有的还拿着焰火满处放……对了,焰火,我怎么忘了这出。赶紧的叫人拿了根棉线去浸了火油;回书房配了二两火yao出来,转身找了把小锉子,也不管金的铜的还是铁的,逮住了是金属的就一阵猛挫,搞了一大堆金属粉,均匀地拌了火yao。钱管家见我忙前忙后的鼓捣,屁颠屁颠地凑上来:“小侯爷莫不是要做爆杆?何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