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维持着半弯腰的姿势,萧黎阳的手如同鹰爪,指甲都掐进她的肉里。
这时候她如果强行挣开,得把萧黎阳的手指挣断了。
萧黎阳像是只受惊的刺猬,亮出自己的刺的同时,眼神有些疯狂,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木鱼,让她有些心软。
这孩子,估计给她给吓着了。
安保人员在门口挤成一堆,似乎也没有弄清楚眼前的状况,木鱼他们认识,是萧家请来的贵宾,而萧黎阳他们更熟悉了。
这两人现在的样子,让他们一时间判断不出怎么行动——
有人跑去检查了萧母,确定只是被迷晕了过去,没有什么大碍,屋内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你在干什么?”萧黎阳盯着木鱼,冷冷的问。
“我只是——”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刀,有些百口莫辩的荒谬感,她要是敢随口胡扯,说自己只是来溜达的,估计会被这孩子给记恨上。
木鱼干脆坐在了床沿上,看了一眼门口扎堆的人:“要不你让他们先出去,我跟你聊聊?”
萧黎阳看了木鱼几秒钟,转头对门前挤着的人说:“你们先出去。”
于是屋子里,便剩下了个人。
萧黎阳,木鱼,还有倒在床上的萧母。
萧黎阳手松了松,却依旧抓着刀柄:“你可以说了。”
“是这样的——”木鱼起了头就卡壳了。
一直把对方当诱饵这种话,在木鱼脑子里过了几遍,还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她亲眼见着这孩子,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即使恐惧和悲伤,也故作开心和不在意的样子。
然后看着自己乌发成雪。
看着木鱼一步步的迟疑,萧黎阳眼中的亮光一点点的熄灭了。
木鱼只得转换一个概念:“刚刚对方动手了,司度已经追了上去,过不久,应该就有结果了。”
萧黎阳眼中的亮光并没有被重新点燃,他侧过头,问道:“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在你们眼中,是不是就像蝼蚁?”
木鱼听完萧黎阳的话,心下一沉,知道他陷入了死胡同,他从憧憬另外一个世界,转换成怀疑自己人生。
一个极端到了另外一个极端。
“每个世界都是有它的规则的,得到的越多失去的越多。”萧黎阳的手指甲并不长,可木鱼的手还是被掐出鲜血来。
她自己视而不见,语气依旧平和,甚至还带着些许安抚:“我们单位,在圈子里有点高大上,所以我们其实过得不错,尤其搭档合拍的时候,就不会觉得很难挨。可即使是我们,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件武器而已。”
萧黎阳直视着沐浴的视线,微微动了动:“武器?”
“一支枪,一把刀,甚至是一把匕首什么的……”木鱼笑了笑,“踏上了这条路之后,我们不仅连生死都不是自己的,甚至连存在,都不是自己的。”
太衡虽然是另外一个圈子,但是对于木鱼,对于司度,甚至对于太衡所有的人而言。
如果他们有选择的话,或许更希望,和普通人一样,安安静静过完一生。
而不是现在,看似挣脱了生老,却依旧被生死束缚。
萧黎阳不知道是被木鱼眼底的沧桑说服了,还是听进了她的话,陷入了思考,手松了松,却还是没有放开。
他沉默了下来。
木鱼看了一眼窗外,夜色黑沉沉的看不见底,周围安静的有些诡异,见事主被安抚的差不多了,她有些不想在屋子里耗了,轻轻的一挣手——
没有挣开。
她身体一僵,第一个在脑海里盘旋的念头,是不可置信。嘴里念念有词,加大了力气。
依旧没有挣开。
萧黎阳的指甲缝里,长出无数的黑色丝线,顺着伤口扎进了木鱼的伤口里,渗出的血液,刹那间被染成了黑色。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乌黑的发梢,像是被白霜拂过。
木鱼静静的看着萧黎阳,面容冷冽。
“你是准备,用我的命换你的命么?”
萧黎阳惊恐的抬起头,他颤抖着双手,想要抽离,只是黑色的丝线,从他手指破出,死死的缠住了木鱼。
宛如有生命一般。
断刀在黑色丝线的纠缠着,被勒成碎块,顺着木鱼的手臂长驱而上。
她刚祭出的墨玉尺,又被压回了体内,像是在她身体之外,套了重重锁链。
突破不得,挣扎不得。
木鱼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窗外,飘窗上,一道黑影正坐在飘窗上静静的看着。
门外的梵音铃,撕心裂肺的响着。
***
夜色之中,一道身影极速的掠过。
手中的符文,如同不值钱的火柴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用着,每当符文燃起,他的速度便会段时间暴涨,似乎上一秒还在百米开外,下一秒已经来到了近前。
梵音铃急促的响动声,在浓浓的夜色之中,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司度脸色越来越冷,像是这三月倒春寒的夜色,几乎要凝成冰来。萧家门前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人影,司度捏着符文的手突然一顿,整个人停了下来。
梵音铃戛然而止。
他立在原地,表情像是被浓雾所包裹,越来越模糊起来。
他睁开眼,又闭上眼,下意识的扶上额头。在刚刚的一瞬,脑子抽疼着,像是有什么突然间抽离一空。又像是——
原本就不存在。
司度低头发了一会儿呆,脑子空白的地方,被刚刚的记忆重新占据。
他刚刚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