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并没有心存感谢这种礼貌的想法,只是带他回来的纲吉,还有负责『驯化』的史库瓦罗似乎都不是容易杀掉的人。
特别是纲吉,就算被暗杀好几次,纲吉还是会一如往常的和他打招呼,一边微笑一边抚上他金发的那双手真的非常温暖,贝尔意外的发觉自己居然不讨厌对方那些过於殷勤的关心,甚至希望对方可以做得更多一些。
这样的想法很奇怪吗?他过去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过去只是一昧的沉浸在想要赢过兄长的yù_wàng之中。
不知不觉,觉得身在这个地方是很自然的事。
在他听从著史库瓦罗的指示前往纲吉可能会在的後院,在院子的深处有一个小小的荒废凉亭,那是纲吉常常会休息的地方,瓦利安中也只有纲吉会用那个地方,所以周边生长了密密麻麻的杂草,贝尔踩著轻快的脚步逼近,翻开几乎能够掩住他身影的杂草打算从背後吓纲吉一跳,却有一些严肃的谈话声飘来耳边,令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和史库瓦罗之间是不是相处得不太好呢?」纲吉端给狱寺一杯刚泡好的红茶,笑著,「抱歉,他个性就是有些急躁呢。」
「不,我才是很失礼……」狱寺有些拘谨的说,犹豫了一下後才终於开口询问,「不过,说真的,我不懂为什麽泽田会和那样的人来往,他不是暗杀者吗?」
「是喔,而且还是最顶尖的。」纲吉歪著头,想了一想後轻松的回答,「只能说是小时候不懂事吧。」
「什麽?」
狱寺疑惑的看著纲吉一脸平静的微笑,并不像是後悔的表情,反而很感谢一般。
「史库瓦罗是我的护卫,小时候父亲命令他保护我的。」纲吉放下茶壶,眼中透出了怀念的情感,「史库瓦罗很厉害喔,在11岁的时候就已经是独当一面的杀手了,当时刚进瓦利安本来有大好的前途,却因为我任性的说想要和更多朋友玩,所以那时他才被必须要照顾一个只有七岁的小鬼头。」
「那种人居然会愿意照顾小孩啊……」狱寺有点不可思议的叹息。
「哈哈…才不愿意呢,整个很不耐烦,不过当时我没有注意到他很不耐烦啦,因为还是孩子。」纲吉说到这里本来笑著的脸突然变得有些寂寞,「我其实没有什麽黑手党的实感,我是七岁的时候被接来西西里的,之前住在阿姨家,刚到这里很陌生——而且第一天就受到其他继承者的威胁。」
「对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吗?这太过分了啊!!」狱寺握紧拳头,纲吉看著轻轻一笑。
「狱寺感觉很容易因为小事而激动,但其实是由於很善良的关系吧,所以才会对很多事情感到生气。」
「……唔。」被说中了心事,狱寺讲不出反驳的话。
纲吉只是一笑,然後继续下去。
「不管怎麽说,当时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身边的人都是做什麽工作的,当然也不会知道史库瓦罗是暗杀者的事实——我那时候最喜欢他和迪诺先生了。」纲吉又笑了起来,每当纲吉笑的时候狱寺就会感觉到莫名的心跳加速,他不懂为什麽纲吉的表情中可以包含著那麽多幸福的感觉,「当时常常会受到莫名攻击的我让父亲很头痛,守护者叔叔他们也不能总是待在我身边保护我,大家都有工作啊,而且小孩子的我也不想要一直都跟大人待在一起,最後父亲决定让史库瓦罗保护我,也是因为他有那个实力。」
「我知道的,他很强而且我无法匹敌这点…看见他的眼睛时我就知道了。」狱寺低下头,他知道自己其实给纲吉添了一些麻烦,当时纲吉不帮他的话,他现在可能身首异处,对方本身并不是如对待纲吉时那般无害的人,对方是习惯了杀戮的人,「很抱歉,我不该和他起冲突给您制造麻烦。」
「不是啦,我不是在警告狱寺,我是想跟狱寺聊聊自己的事情而已。」纲吉摇摇头,请狱寺抬起头来,「因为看到狱寺弹琴时的样子,觉得很高兴呢,有人因为听了我的话而去做什麽……这种感觉很好,所以想要跟你多聊些,我在黑手党没有太多朋友。」纲吉的脸不知为什麽有些微红,看得狱寺也有些羞耻起来,双颊微热。
然後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纲吉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只是在这个黑手党中总是找不到认同自己的人,也交不到朋友,直到最近这种状况才终於慢慢有了改善,瓦利安的队员和他慢慢亲近了,他不再感觉那麽寂寞。但是,知道有人接收到自己释出好意的话语并且实际去做,意识到这件事情时他觉得很愉快,狱寺去弹琴了,因为他说的话而做了一点微小的改变,明明一直都以为自己不在意这些琐事的,被人无视、被人惧怕、被人误解自己都已经习惯了,却在这样的时候感到开心。
除了史库瓦罗以外,有人愿意对等的和自己相处。
「是、是这样吗?聊天啊……我不太擅长这种事情呢……」狱寺假装喝了几口茶,然後眼神飘忽了一会儿後终於落到纲吉身上,「我…我是情妇生的儿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