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罗刹看着儿子发呆,心里有些吃味,多年不见的亲爹坐在他面前,他心里还在想着谁?难道他心里还怀疑自己的话:“你怎么就确定我不是骗你的,你不是这么容易就信别人的人。”
西门吹雪:“我见过司空摘星,你的事他告诉过我。”
玉罗刹恍然,沉默地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妖艳的面孔,常年不见阳光,皮肤显得苍白脆弱,一双丹凤眼,正柔和地望着床榻上的儿子,晃了晃满头的青丝:“你的身世我以后慢慢告诉你,说说你的打算。”
西门吹雪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讶之色,若不是司空摘星的消息,若不是此人第一次见面就揭了他的人皮面具,他怎么也不可能相认他爹是这个人,年轻得跟他哥似得,不说,还长成这么一副妖孽面孔,看来他的样貌是像极了他娘,想了想说道:“先回宗门,和我朋友汇合,打听一下他的打算,我好配合。”
“什么样的朋友,你就这么信他?”玉罗刹不乐意了,儿子怎么能轻易相信别人,即便是朋友,事关万剑图,也需要好好提防。
西门吹雪皱了皱眉,对于玉罗刹三番五次怀疑慕雁白,有点不满,正了正身体,严肃道:“若是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可信,那就是他。”
玉罗刹震惊了,脸上露出不愉之色:“即便是亲兄弟,关键时刻还各奔东西呢,何况只是一个朋友,他究竟做了什么事,让你对他这么掏心掏肺?”不知他想起什么,脸色一变:“你不会把万剑图也给了他吧?”
玉罗刹本是不相信西门吹雪身上有万剑图的,但无风不起浪,何况西门吹雪此刻的表现,让他内心有了动摇,可一想到自家儿子那么信任一个人,心里就不舒服。
西门吹雪疑惑地看着他,理所当然地答道:“万剑图一直是他拿着,我带着不方便。”
不但玉罗刹要晕了,旁边一直充当背景的田斯和任东流都懵了,他们第一次听说拿着万剑图不方便,不愧是少宫主,思想根本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能理解的。
“你……你……”玉罗刹苍白的脸因为激动,升起一抹红云,更显艳丽无双,心中对于西门吹雪口中的朋友,更警惕了几分。
“他是我爱的人。”西门吹雪无意隐瞒,这个人既然是他血缘上的父亲,就有权利知道这件事,何况他这次有自己的计划,即便现在不摊牌,也会很快知道消息的。
刚才的打击还没过去,西门吹雪又面无表情地丢出另一枚炸弹,炸得玉罗刹长着的嘴都没机会合上,他曾经以为他阅历丰富,没什么事情能动摇自己的心境,可遇到儿子,连连遭受重创,玉罗刹差点被一口气憋死,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手指着西门吹雪,不敢置信地吼道:“你再说一遍,他是你什么人?”
“我爱的人,以后我们是要永远在一起的,我的就是他的。”西门吹雪丝毫不为玉罗刹的态度而胆怯,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他只想赶紧到风云剑宗,这么久没有消息,雁白该担心了。
玉罗刹气得呼呼直喘粗气,田斯和任东流识趣地悄悄退了出去,别人家的家事,他们还是不参与为妙,不过没想到少宫主冷冷清清的,还是个痴情种,这方面,跟宫主一点都不像,甚至是两个极端。
巴掌举起,却迟迟落不下来,一对上西门吹雪那双沉静冷酷的眸子,心中的愧疚就如蔓藤般缠着他,撕都撕不下来。
最后叹息一声:“给我讲讲关于他的事吧。”
西门吹雪见他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也松了口气,这个时候打起来,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可他不想骗人,他和慕雁白在一起,一定要光明正大,即便是不容世俗的爱,他依旧想告诉所有人,慕雁白是属于他
的,谁都不能窥探。
从相识,相知,相爱,西门吹雪冷清的清音回响在车厢里,原本怒极的玉罗刹渐渐安静下来,阿雪只要一提到那个叫慕雁白的人,冰冷的目光就变成了不可思议的温柔,整张脸都散发着幸福的光芒,玉罗刹心中叹息,看来儿子是栽了。
但他玉罗刹的儿子怎么可能娶一个男人,玩玩可以,来真的不行,垂着头,眼珠转了转,阿雪这一路走来,过的还真j-i,ng彩,不过那个宫九倒是个有趣的人,看样子他对慕雁白也有企图,以后也许可以坐在一起喝喝茶,谈点交易。
儿子这里他不忍责备,慕雁白哪里他可没半点心理负担,他就不信,一个不满二十的少年人能斗得过他,木奉打鸳鸯什么的,不正是他的拿手好戏吗?看来这次来的很及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