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欧阳千紫的衣服好看,发饰精致,妆容特别,或彼此互夸一番,甚是和谐美好。
正在李晓庭想着:“也没书上写的那般可怕嘛!”时,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少主应该去聚水楼啊!怎么进了这临风轩?”因声调刻意提高,所以在一片轻声细语中显得有些许的剌耳。
有人附合道:“是啊!我们这些可都求帖子进来的,以少主的身份,在这儿可真是委屈了。”,“就是,以少主的身份,该去聚水楼才是。”
有诰命的夫人和有品级的郡主,公主等人都被请去了另一处休息,欧阳千紫虽领郡主权却并不是郡主,也无品级,所以便被留在了这里,在等级分明的皇宫之中,她这身份可谓是很尴尬了。幸得她如今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即便有人对她不屑,也不好直接表现出来,至于那些暗讽,欧阳千紫都直接假装听不懂,略带委屈的问众人道:“千紫没有帖子就不能与姐姐们一处玩了吗?”,众女子正在讨好她,自然忙哄了起来。
出声暗讽的那一桌,正是以此时场内的唯一的那个蓝衣女子为首,从那三个出声的女子说完话都下意识的看向她便可看出来。
蓝衣女子并未给那三名女子回应,而是带着优雅的笑,看向李晓庭:“这位姐姐面生的紧,请问是哪个府上的?”
李晓庭正看热闹,却不想被问到了面前,稍愣了一下,笑回道:“少主府上的。”
蓝衣女子笑道:“难怪与少主妆容相似。”
这时,那娇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姐姐看着也有二十二三了吧?怎得还梳着姑娘的发式?那梳头的丫鬟真是该打!”她这句可谓恶毒了,她想着若那女子真是个老姑娘更好。若只是长的老相,被她这样一点出来,也够那女子没脸的了。
却是没想到,李晓庭一听她这话乐了起来,能不乐吗?她一年前还被人说成二十三四,这还是有善意在里面,没想到,过了快两年了,从一个对自己有恶意的人口中听到自己更显年轻了,对于一个年过三十的女人来说,这真是比捡到一百两银子还让人开心的事了。
李晓庭满是诚意的与那女子说了句:“多谢了!”说完,便不再答理这一桌恶意满满的人了,恰好欧阳千紫已是到了她的桌前,她站起,左手垂直,右手掌心向里横于胸前,行了一礼:“少主!”
欧阳千紫笑道:“晓庭姐无需多礼。”又虚扶了一把,李晓庭便起来身,让了欧阳千紫先坐,她才坐下。
这边礼毕,那娇俏声音的女子才从愣怔中反应过来,问同桌的三人“她感谢你。”,另外两个女子则摇头表示不明白。
蓝衣女子又道:“不要再出声了,好好养着嗓子,等下还要献曲呢。”
娇俏声女子愤愤道:“你又这样,我可是在帮你。”
蓝衣女子似无奈道:“无需,你护好自己便是。”
李晓庭那边围了一群女子,正叽叽喳喳的问李晓庭,她刚才行的是什么礼,李晓庭道:“对上之礼,对长之礼,对尊之礼。”
又有女子要学,还是欧阳千紫出面笑道:“千紫想与晓庭姐说些家事,姐姐们若对千紫家乡的礼仪感兴趣,以后有机会千紫亲自教授如何?”
这在座的女子,大多都聪明伶俐,即便不聪明的,也都不算太笨,自然都明白这是人家在客气的赶人了,于是各个客气两句,便散了去,寻他人说话去了。
欧阳千紫笑问李晓庭:“可还好?”
李晓庭道:“很好!”
欧阳千紫笑道:“也是,晓庭姐又不是胡萝卜。”
收到帖子那日,李晓庭与欧阳千紫玩笑道:“对于宫斗我可是零经验,到时若有为难,还望少主救我。”她真的只是一句玩笑话,欧阳千紫却是认真的思考起来,第二日便告诉她:“即如此,我把已知可能的危险告诉晓庭姐吧,晓庭姐也好有个准备。”
这第一个便是如今代号小白兔的那名蓝衣女子了。
这女子是礼部尚书的女儿,是这京中公认的第一才女,在欧阳千紫未入宫前,是太后身边的第一红人,如今被欧阳千紫抢了陪太后的差事,记恨欧阳千紫也是正常,只所以代号小白兔,是因为欧阳千紫觉得她这个危险太小,甚至于可以不算危险:“她要保着自己的名声,应当不会在宫中做什么,最多她的崇拜者会帮着她说几句不大好听的话,小庭姐不要搭理她们便是。”如今看来,欧阳千紫确实对她们很是了解。
两人正说笑着,有太监来传:“各位贵人准备准备,两刻后可入席。”这便是说,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没来的大家也不用等了。
其实没什么可准备的,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但大家还是又做了些检查,补了些妆,李晓庭拉着欧阳千紫去了趟厕所,还被欧阳千紫调笑了一番,说是在席间也可出来的,晓庭姐不必如此紧张。
倒真不是她紧张,而是几十年的习惯,睡前必入厕,考前必入厕,开会前必入厕,如今这宴在李晓庭心中是考试加开会的级别,不提前入一下厕,她定会感觉浑身不舒服,即使一个入厕就能解决的事,何必让自己不舒服呢!
花宴开在御花园中,男女虽休息时不在同一处,宴席时却是一起的。
皇帝、太后、皇后及宫妃的座席在前面,七张金烂烂的高背椅摆了一排,中间一张最高大,左右次之,再往两边便越来越矮了,椅前的食案则完全与椅子配套,所以看着便像两边往中间上的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