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季妄怀啊——
勉勉强强算是一个好人吧。
“因为冬天承国可能会有一个大的变故。”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虽然他身为承国人,同一位启国皇子说起此事有些不妥。
但日后的一切早就被命运在暗中安排好了轨迹,避无可避,也不是他一个司鹤就能改变的。
“你为何会知道。”季妄怀眯了眯眼,“是你们四皇子告诉你的吗?”
“不是。”司鹤干脆利落地回答道,他上辈子死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陆钰娶了郡主,他气昏了头伤了陆钰,还有一部分原因,他当时谁也没告诉。
——陆钰想谋反,以自己为理由要挟他。
季妄怀知道有些话,天命不可说,他作为敌国皇子也不该过多打听。便扯了个理由,换了话题,至少他们聊起来不会觉得太过于沉重。
……
等走到最后一户姓暮的人家时,四人都愣住了。
这是一户不太大的四合小院,门板已经破损老化,风一吹就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屋檐结着一大片一大片的蛛网,落叶铺满了门前的台阶。
“有人麽?”季妄怀推开了们,跨步迈了进去,一只老鼠顺着墙角偷偷跑远,他站在台阶之上,环顾着三面老院房,屋内潮s-hiy-in暗,倒像是许久无人居住了。
“老人家,我想问问,这户姓暮的人家,还在吗?”司鹤拉着路过的一个老人,脸带笑意问道。
“你说这个暮郎中一家啊?”老人听罢连连摆手,“早死了。”
司鹤连忙道谢,见季妄怀正从房里出来,于是上前说道:“别看了,这户人家都去世了。”
“去世了?”季妄怀皱眉,显然不可置信。
那这么说来,这姓暮的人家就找不到了?不过父皇找这户人家到底有什么意图?当时时间匆忙,没来得及问清楚,干脆再回去好好问问。
“二殿下,那我们?”俞江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就此打道回府,还是继续找寻下落。
季妄怀本来想说回邺城,但一晃神,瞧见司鹤一个人站在旁边,不安分地东瞟瞟西看看,实则竖着耳朵在偷听,他一时失笑,心里想的话便说了出来:“先留在这儿吧,九清我今晚写一封信,你明日一大早出发,替我送回邺城。”
司鹤一听,心里便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们还要多玩几天,不然他一个人可真是太无趣了。
“怎么样。”季妄怀负手走到他的面前,眼里有笑意:“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第30章 两人独处
“什么叫我满意……”司鹤只觉得耳根烧得厉害, 这季妄怀怎么比他还会撩人?
见司鹤不自在地别过头去,季妄怀心里好笑,“还愣着做什么?走吧,去吃些东西。”
九清和俞江还有其他的事要办,季妄怀便准了他们去处理自己的要务,独自一人骑马同司鹤前往沉香舫。
这还是司鹤第一次同季妄怀单独在一起。
没了九清和俞江,耳根子清净了不少, 但要是只剩了季妄怀一个人,还有些不自在,司鹤只觉得他有一肚子的俏皮话都不会说了。
“季妄怀, 你想去哪里吃?”司鹤憋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想出这一句话。
“不是你说的沉香舫吗?”季妄怀有些奇怪,心里只当他是有些不情愿,便道:“你不用管我, 随意就好。”
“嗯……没有,我就问问……”司鹤觉得有些微妙的尴尬, 他又东瞥瞥西看看,发现季妄怀腰上有一块丝绦垂挂着的佩玉,随着马匹悠悠晃动。
“你这佩玉还挺好看!”司鹤眨巴眼睛看了半天,赞叹道:“真有眼光, 和我一样哈哈哈。”
“嗯。”季妄怀见他认真夸赞着,忍不住笑了:“他当然有眼光。”
见司鹤懵懵的,季妄怀取下玉佩递到司鹤的手心,面带笑意:“你再看看。”
季妄怀指尖很凉, 司鹤手心被碰了一下,全身都酥麻麻的发痒。
一道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看清了吗?这可是你送我的玉佩。”
***
临渊八皇女被拒婚了!
这消息虽然被临渊国君派人压了下来,平民百姓不知道,但在宫里这消息却像长了翅膀一样,传的人尽皆知。
尚如棋自打从启国回来,便把自己关在屋内,谁说都不理。有个小婢女自持是八皇女的贴身丫鬟,不信邪地端了糕点进去,不仅被打的披头散发,鼻青脸肿,就连一张小脸也被装糕点的瓷盘碎片割了口子,算是毁了。
七婴给尚如笙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这位大皇女正在漫不经心地等着下人给她的一双纤纤玉手涂着红蔻丹。
“哎,七婴——”尚如笙不屑地问道,“你说为什么这么多的小姐太太、皇女贵妃都喜欢在指甲上涂这玩意儿?就不怕舞枪弄剑的时候把蔻丹蹭花麽?”
七婴轻咳一声道:“民间不知,只是这宫里喜好舞枪弄剑的只有大皇女您了。”
“那是她们无趣。”尚如笙嗤笑一声,“尚如棋学了这么久启国的女德女红,还不是被启国退了婚。”
七婴连连称是,她刚才还以为大皇女没把她的话听进去,一心只注意着她的蔻丹指甲,便只说了几句,见尚如笙来了兴致,她连忙继续讲着宫里的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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