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师大人,如今感觉怎么样?”陆钰站在一旁,关切问道,“可有些许不适?”
“多谢陛下——”广柏又欲俯首行礼,被陆钰拦住,“术师大人不必多礼。”
陆钰是想拉拢广柏,好让他心甘情愿地替承国卖命。但他低估了广柏这个人,从上一代的景帝,到这一代的弘帝,广柏经历两代朝臣,自是非同一般的老j,i,an巨猾,况且能在这深宫中全身而退还不让景帝对他起任何疑心,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忽视掉这个人的存在。
可陆钰毕竟还是年轻,就在刚刚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忘却掉了这诸多的一切威胁。仿佛在穿上龙袍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已尘埃落定。
广柏佯装感激地道谢,又像想起什么事一般,犹豫开口:“臣听说,司府次子司鹤顶撞圣上,陛下可有受到伤害?”
陆钰心中甚是欣慰,自那日之后,这全天下的人要不就是批判他的劣行,要不就是以谢莹一家为首,靠着他才刚刚接触到至高无上的权势,此时正忙着庆贺,根本无人提及关于他受伤一事。
“多谢术师大人体谅。”陆钰笑了笑,“孤无事。”
“无事便好。”广柏点了点头,似是不经意问道,“那这位司鹤,如今还关在天牢里吗?”
“并未。”陆钰淡淡道,“他死了。”
“死了?”广柏惊喜问道,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自己的神情或许有些古怪,他便皱眉叹了口气,“人各有命,或许这便是他的归属吧。”
陆钰点了点头,显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讨论,只是说道:“孤有些乏了,术师大人早些休息吧。”
等到陆钰离开了永神宫,广柏才轻声笑了起来,直至后来,渐渐变成放声大笑。
“樱童。”广柏招来一个小童,这永神宫的下人们平日里都甚为惧怕他,可广柏的婢女们不知为何都是口不能言的小哑巴。
宫里的人只以为是广柏心善,招了些天生有缺陷的孩子来宫里谋个差事,可无人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广柏自己。
“樱童,平日里就属你最聪明。”广柏笑着说,华贵繁琐的锦袍将他的面容衬托地有些y-in柔,“你说,这司鹤该不该死?”
樱童说不了话,只能点头,于是他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真听话。”广柏对樱童的回答很是满意,他摸了两粒糖果出来递给他,漫不经心道,“这司鹤啊,我之前就劝过他,说这宫墙深如万仞高,让他离得远远地。”
“你看,他不听我的劝说,非要硬上,我也没法儿。”广柏低声笑了起来,“不过死了一个,也好,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