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声请罪道:“王爷,这孩子定是听说了世子强行将她许给僮族有妇之夫之事,一时情急,才会到王爷面前失了分寸,毕竟王爷……王爷是她现在唯一可依靠的人了,还请王爷……”
说到这里,却是已经泣不成声。一旁的萧翼也已上前跪在了她生母白氏和妹妹萧珉身边。
岭南王没有发话,只阴沉沉的看着跪着的这几人,好一会儿才又转头问昌华长公主道:“许给有妇之夫,这是怎么一回事?”
昌华长公主重新坐回到床侧,看着岭南王就慢慢道:“昨日僮族莫氏少主莫瓦真来了王城,说是想求娶郡主,还自称带了世子的亲笔书信,臣妾正待今日接见这位莫氏少主,打算问明情况再禀告王爷。”
说着又转向了白氏母女方向,带了些冷意慢慢道,“却不知郡主从哪里听得什么谣言,竟是今日一早就这般冲入王爷的寝宫?不过是一方求亲,身为王室郡主,被异族首领少主求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嫁不嫁自然由王爷作主,如何未探明情况就乱成这般模样?”
“要嫁给有妇有子野蛮之人的不是你,你自然不会着急!”推开白侧妃因昌华长公主出声而略松开的手,萧珉恶狠狠得冲着昌华长公主叫道。
这话无礼之极,昌华长公主却早习惯了这个萧珉的疯言疯语,冷哼一声,却也并不往心里去,反是岭南王听了这话心里猛生出一股怒意。
他心里一阵气闷,正待出言呵斥,却听得萧珉身旁的白氏语带惶恐的斥女儿萧珉道:“珉儿,你是怎么跟公主说话的?有什么事,你只管好好跟你父王说,你父王最为疼你,自然会为你作主,如何能伤心情急之下冒犯公主?”
说着便给昌华长公主请罪,满是焦急惶恐之色,道:“公主,请您原谅珉儿年幼无知,这些年都是妾宠坏了她,让她这般无法无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她生来就是王府郡主,却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公主和世子让她嫁人,她本也应该顺从,只是……”
这么些年来,白侧妃都喜欢叫昌华长公主“公主”,而不是“王妃”或者“娘娘”,以前岭南王对她有疚,颇是纵容了她,甚至每听她这般叫唤,便会内心和昌华长公主疏远几分。
只是此时,他却听得分外刺耳,也听得分外惊心。
“够了!”岭南王斥道,虽然因为病中,声音不大,却还是很沉的压入了众人心中。
他转头对昌华长公主道:“昌华,你让人宣那僮族莫瓦真进王府,明早本王亲自问他。”
说完似乎有些力竭,重新躺下,然后并不看跪在床前的那几人,只继续对昌华长公主道,“让她们下去吧,不要再闹了。”声音冷淡厌烦,仿佛刚刚不过是一场惹人烦扰的闹剧。
白侧妃在外听得这句冷漠之极的话,简直不敢置信,那指甲狠狠扎进自己的手心,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因愤怒和痛苦而产生的颤抖。
他竟是,连向来捧在手心里的女儿都不顾了,这个人,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萧正琨吗?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明天会更新
第75章变故生
第二日,岭南王便在南阳殿的前殿设了简单的宴席接见了僮族少主莫瓦真。除了昌华长公主,安槿,白侧妃母女,萧恒萧翼以及岭南三司的一些高级官员也都被请到了殿中一起陪同接见莫瓦真。
虽则说是宴席,岭南王也不过只是在中间出现了短短时间。
昌华长公主陪着岭南王出现的时候,众人陪着莫瓦真已经在殿前干坐尬聊了小半个时辰。难得的是,莫瓦真并不如很多山区异族那般脾气急躁,虽则他气质粗犷,举止和文雅拉不上什么关系,但却也能和众人浅浅而谈十分从容自有一股别样的涵养。
待岭南王坐到大殿软塌上,莫瓦真拜过岭南王,岭南王慢慢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开口却并未问及他想求娶萧珉一事,而是先问了问他钦州的局势。
他语气喜怒难辨的问道:“卿是从钦州过来的,本王听说此时李朝国犯乱边境,钦州并不太平。你们僮族世代祖居之地正是边境山岭之处,卿如何此时离开族地,前来王都?”
莫瓦真拱手诚恳回道:“王爷,莫此次前来王都正是和边境之事相关。两月前边境守将失踪,李朝国入侵,我朝边境将士伤亡惨重,边境一度失守,退守边境二十里。幸月前萧世子抵达钦州,重整边将军士,又与我族结盟,共同作战才击退李朝**队,夺回了部分边境属地。”
虽则边境的战事情况殿中众人大多已从战报中得知七八,但此时听得莫瓦真如此说面上仍是欣慰放松之色。
只是莫瓦真说到这里却是顿了顿,然后话风突转道,“只是半月前与李朝国的大战,萧世子亲率大军抗敌,结果不幸身受重伤情况危急,李朝国也因此士气大增重又动作频频。萧世子伤重昏迷之前,与我父许了郡主与莫的亲事,愿与我族修永世结好之意,共同坚守我朝边境。萧世子并亲笔修书一封与莫,让莫前来王都,交于王爷。”
这话信息量太大,众人听得都是面色大变,当然此刻世子将郡主许婚僮族一事,相较世子重伤危急,边境不稳,便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甚至在众臣心中,若世子真是伤重危急,稳定边境需要,就是把郡主许给僮族也并不是什么不可接受之事。
莫瓦真生得魁梧,面相还算忠厚,此时表情肃然,言辞诚恳,他的话着实不易让人生疑。且,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