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很快就模糊了慕笛的视线,耳朵确是听话地记着舅母的话。
“三年来,我看你被家仇折磨着,原本活泼机灵的姑娘常常情绪不稳,也无心打扮。听舅母的话,放下仇恨,政治上的事也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能翻云覆雨的。找个稳当的人嫁了,好好度过余生,舅母还有你泉下的父母、舅舅都不愿看到上一代的恩怨让下一代的子子孙孙都活得压抑。”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孟行,也终于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郅非。
舅母拼尽最后一口力气道:“不要入宫,不要入王府。要知道怜惜自己,也不要太、太倔强。”
慕笛只觉渐渐托不住舅母,她就要倒下去。
孟行急切地说道:“伯母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慕笛,再不叫她独自面对一切。”也不知舅母到底听没听见最后一句话,就闭上了眼睛。
慕笛趴在舅母身上,只觉世上是真真正正只剩她孤零零的一人了。唯一的亲人慕铮自从军后一封书信未曾来过,听闻边疆战事又起,幼弟生死未卜。
慕笛是真的不知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泪水模糊中,身边同样跪在床前的孟行似是想拍拍慕笛的背安慰慕笛一下,手犹豫了一下又缩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