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岫收了伞,迈腿就要走进前堂。已站在屋檐下的桓季回过头来:“等事情了了,双方家人该见的就见一见,免得坏了人姑娘家的名声。”
他话罢,眼睛一瞪:“行了,还不滚回去。”
桓岫无奈,低头应了一声,想了想,又低低问道:“父亲当真打算割舍三郎?”
桓季不语,良久,方才轻轻应声:“这门亲事,本就不是我愿。当断,则断。”
屋檐下的灯笼已经燃起了火光。
可风太大,一吹便落入雨水,“噗呲”一下,火烛便熄灭了。
桓岫站在廊下,掸了掸湿透的肩头,鼻尖是从门窗缝隙处飘散出的皂角香气。淡淡的,正是他平日所用的味道。
只这一回,闻着却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无端撩拨着他的神经。
宋拂还在屋里,秀玉秀石也都不便在门外伺候。长长的廊道里,静悄悄的,没有声息。
他寻了门前淋不到雨的一块地方盘腿坐下,雨帘就挂在屋檐下,密密的,仿佛隔绝开了整个世界。
身后的门,这时候被人推开。
桓岫没有回头,只知道身旁淡香扑鼻,一个松软的蒲团径直落下,紧接着挨着他的臂膀,那萦绕着淡香的身躯便也坐了下来。
“在看什么?”
“看这雨要下多久。”
“要多久?”
“约莫明日天亮就能停。”
桓岫说着话,微微侧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