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唬人家了!你就是个小无赖,现在还是个猴急的无赖。你就不能老实点,顾怜着点人还是个新媳妇,别急着要吃要强。”鲁珪对着自己有意图靠近的老母亲挥手示意她不要过来,一边捡起自己的良心叨叨貔貅,“装乖卖惨骗来的就更要夹紧尾巴做人,收敛自己油滑的手段,小心驶得万年船……”
貔貅不以为然:“我又不会让他知道我骗过他……你快快把我毛染回去,我还急着回去……”小骗子做了个下流的抓揉动作,得意地泄露自己的下一步计划,“我两在床上我软得快还哭得凶,怕是压不住他。你以前混迹青楼,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他手脚软一点……小别胜新婚,我跟他这是又新婚又小别,我得趁着他想我的劲儿哄他让步。”
小骗子即将升级成小混子,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他迎着鲁珪豁然张大的嘴,嫌弃地拿爪子勾他手臂企图把男人注意力引回来:“你干嘛这么惊讶?我软得快就没有当鸟爸爸的资格吗?你不懂,他那样生性正经的人要是能哭唧唧软倒在我怀里……”
小骗子的哈喇子还没有流出来就被鲁珪打断了。
“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看着确实是个正经人,”鲁珪目光放空,五官组合成同情的形状,“跟你这样混不吝的坏人不是一挂的。”他咽唾沫:“你很怕他知道你真面目是吧?”
貔貅:???
“不怕我找你做什么?!”
鲁珪拍掉他爪子,一扫在家的懒散德行站得笔直:“昆你快变人,尤其不要忘了变衣服!快遮住肚皮啊小祖宗!”
貔貅还浑然不觉:“遮什么遮,快给我染回去,我还着急回家生崽呢。喔对了,‘kun’其实是崽儿他们妈的名字,你以后不准叫他的名字,叫我‘貔貅’。”
鲁珪弯腰扯起一只狮子爪试图把他拉起来:“海上风暴都没有你会浪诶!别瘫了快跑!”
貔貅这会儿才觉出不对来,他疑惑地回头,就看见院子里高树上一个熟悉人影。男人不声不响立在树杈上,一身锦衣服服帖帖包裹住他肖想许久的r_ou_体,庄严又严肃地掰开边上枝叶繁密的树丫,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一点都不符合“哭唧唧软倒在怀”的人设,倒很有要下来把小坏蛋揍得哭唧唧的澎湃气势。
鲁妈妈见院子里两孩子总算注意到了,这才确认自己没眼花,立即对着自己儿子老怀自豪地招手:“那位仙兽都来好久了,珪儿你就顾着招呼一个,不周到。”鲁珪看着貔貅屁颠颠跑过去迎接的单薄背影,沉痛地以手捂脸:娘诶你怎么不早说?
貔貅急吼吼变人,一听到“来好久了”,跑过去迎的脚步都有些踉跄。小骗子紧张过度,一点戏j-i,ng天赋都发挥不出来,干巴巴挤出两朵笑:“怎么突来来了,来多久了?”
“小别胜新婚,”鲲鹏落地,和蔼地看他,“我这不是想你想得紧,就想过来看看你么。”
貔貅浑身的皮r_ou_猛地一紧,顾不得思索老东西怎么能从这万顷土地上准确找到鲁家。他徒劳地拢住衣服包好肚皮,竭力挽尊:“哈哈哈我就是一时吹牛,我怎么会出尔反尔拿药哄你张开腿呢啊哈哈哈。”
小骗子可怜巴巴抓他袖子,拿出壮士断腕的勇气:“你信我,我愿意给你生鸟崽,绝!不!反!悔!”
鲲鹏依旧面容和蔼,只是和蔼地有些僵硬,像是气过了头拿不出别的表情了才一时凑数。他只以中指挑过他胸口的衣襟接环处:“你这么着急,可是打算染完毛就生?”
这话一出,貔貅完全不知道要作何回应。认了,结合鲲鹏听到的话,仿佛就是认下自己迫不及待要拿点催.情.药哄他,且把之前染黑的事一并认下。不认,好像又否认了自己方才许下的诺言。
鲲鹏只一句话,就把两句谎言揉到了一起。
貔貅只得又把他可能开始旁听的结点往前拨,认下一桩,对还能挽尊的染黑毛骗人之事抵死不认:“其一,我愿意生,只是心中常怀妄想,以后再也不会。其二,我这毛只是自然的季节性换毛导致的一截白一截黑,我只是想美观一点才染白,信我!信我!”
老人家竭力保持呼吸平稳,板着脸挑弄绳结:“自不自然,一验便知。”
貔貅风化成一个攥紧衣襟的可怜巴巴小伙子,用行动语言表示了拒绝。
鲲鹏只是拿话诈他,不料随意一诈,小骗子就显得如此底气不足。
“你之前向我求爱,说得可真好听。”鲲鹏强硬地把他手拿开,替他把攥乱的衣襟结子系好,“原来不过权宜之计,花言巧语?”
貔貅瘪瘪嘴,呜呜地扒在老男人身上服软:“我错了,我以后一定老老实实夹紧尾巴做人,做狮子。我就是耍了点小手段而已,大体上是真心的!”
他脸也不要,死皮赖脸抱住老人家的腰不松手:“你那时候说把我抛下就把我抛下,我要是不留个后手,你嫌我追得紧了保不准就又把我丢了!”
可怜唧唧,弱小且无助,全然没有攻击性,十分能麻痹人……
鲲鹏挣扎着不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