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拿进来吧。”
陈矩领命出去,不多时带着两个抬着箱子的小太监进来。
朱翊钧牵着郑梦境过去,将箱子打开。
郑梦境好奇地将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抖开,“这是什么?”好像是衣服,但这种款式她从未见过,“竟然还有个木头做的?做什么用的?”她拿衣服在身上比了比,有些小了,特别是腰那儿。
朱翊钧笑道:“是你父兄寄回京里的,说是在肇庆看见的泰西女子的衣服,觉得新鲜有趣,便买下送来。”他从箱子里翻出一双鞋来,比划着,“衣服许是穿不了,鞋子似乎也大了。”
这鞋也与大明朝女子所穿的平底绣花鞋很是不同。前低后高,脚跟下面多出一块来。
郑梦境放下衣服,将鞋子拿来穿上。“是有些大了。”不过能让自己看起来高一些,她试着走了几步,差点摔倒,幸好有朱翊钧扶着。“鞋子脱下来,朕让匠人依着你的尺寸重新做一双。”
郑梦境把鞋子交给陈矩,重新摆弄起衣服来,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穿上身。
“不忙,改日问问利玛窦,他们应会知道穿法。”朱翊钧有些可惜,暂时看不到郑梦境穿上,“若是不合身,再让针线局去照着做一件便是。”
郑梦境点点头,“不过这衣服怕是穿不出去。”袖子短了,露出一大截手臂来,脖子到胸那块儿好像还袒露着,胸和腰到时候会显出来。虽然她是很感兴趣,但实在太过于挑战礼法了。
“无妨。”朱翊钧含着她的耳垂,朝陈矩摆摆手,示意他带着人下去,“小梦只在朕面前穿便是了。”他将手搂上郑梦境的腰,捏了捏因生产而多出来的肉,嘿嘿笑着,“现在你可没法儿说朕像阿雪了,你同阿雪也一样。”
郑梦境毫不示弱地捏了一把朱翊钧的双下巴,得意地笑,“奴家可没这个。”说完,又捏了一把。手感不错,再捏一下。
“说起来,最近都没看到阿雪。它上哪儿去了?”
朱翊钧拉开郑梦境不断捏着双下巴的手,禁锢在背后,“阿雪找了个郎君,要生小猫崽了。你说,会生几个?”
郑梦境抛了个媚眼,“三个。要是奴家赢了,可有赏赐?”
朱翊钧捏了捏她的鼻子,“财迷。说吧,想要什么?”
郑梦境转转眼珠子,“陛下先欠着,以后奴家有了想要的再说。”
“罢,随你。”朱翊钧觉得腿上一疼,低头去看,见是阿狸站起身来,正抓着自己的腿想要上来。他弯下腰,将阿狸抱起来,“阿狸可晓得自己要做外祖母了?”
阿狸“喵——”了一声,好似回答他的问题。它从朱翊钧的怀里跳下来,朝门口走了几步,回头看着他们,喵喵叫了几声。
“是想带咱们去什么地方吧?”郑梦境猜着,“陛下跟去看看?”她还没做完月子,在屋子里走走倒是无妨,出不得门见风。
朱翊钧点点头,跟着阿狸出去。
郑梦境脱了软鞋,和衣在榻上歇着。不知过了多久,听见一阵嘈杂声醒来。
朱翊钧一脸兴奋地回来,“阿雪生了!”
郑梦境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在哪儿?”
“就在翊坤宫。”朱翊钧故作神秘道,“你猜在哪儿?准想不着。”
郑梦境觉得自己的确猜不着。狸奴生产喜欢在僻静的地方,躲着人生,轻易不会叫人瞧见。翊坤宫每日人来人往的,实在想不出哪处能让猫儿满意。
“就在姝儿住的偏殿外头的墙根角落。你原不是说那处的野花好看,有意趣,枯了也不准叫拔了吗?如今那处挨着殿,热烘烘的,又有枯草枯花遮掩,平日没什么人过去,阿雪自是满意。”
朱翊钧原想将阿雪一家子抱进来,叫陈矩给拦住了,不觉有些可惜。“陈矩说,那处是阿雪自己挑的,就算抱进来,也待不了多久,指不定明日就带着孩子搬去旁的地方,就再也找不着了。”朱翊钧望着外面,“那么冷的天,也不知阿雪和它的孩儿行不行。”
“陛下若真担心,给它们做个棚子也成了。到时候猫儿们大了,再拆了。”郑梦境想起方才二人的赌约,“阿雪生了几只?陛下快说!”
朱翊钧脸拉得老长,跑上榻来,双手一左一右地捏着郑梦境的脸,“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阿雪生了三个狸奴?”哎呀,捏起来软软的,像团棉花似的。
郑梦境口齿不清地道:“奴家哪里知道。阿雪何日生的?”
“看小猫儿的模样,好似三五日前吧。”朱翊钧有些心疼地松开手,见郑梦境的脸都被自己拉红了,不觉有些后悔下手太重。
郑梦境两手揉着被拉得发红的脸颊肉,“奴家可半点儿不知道,也没人来告诉奴家。”
朱翊钧不无感慨地叹道:“当年阿雪出生的时候才那么点大。”他用手比划着,“阿狸可比它会藏,拳头大了才带来朕跟前。一眨眼,竟然也做娘了。日子过得真快。”
“可不是,算算看,奴家入宫都四年了。”地龙烧得热乎,郑梦境两眼一睁一闭,就要睡过去。朱翊钧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身子,“睡吧。”
他又想起满月宴上要颁布的晋封内旨,附耳轻声道:“今年你的千秋节,可得好好操办才是。”
郑梦境迷糊糊地道:“又不是正寿,大操大办就不必了……”话说一半,就又睡过去了。
朱翊钧看着她的侧脸睡颜,只觉得分外可爱。又想起方才在外头看到阿雪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