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昭虽然有躲闪,但到底是慢了半拍,脸边的□□被划破,手摸上去,血珠子染了指尖纹路,摁一下,脸上有些微微的刺痛感。她有些不好的回忆,也正是因为此,她方才还有些犹豫的眸子摄着一道寒光便是一下子清明起来。
再没有了什么别的情绪。也自然是没有什么不能让人看见的东西,她一步步地往那冒牌货的方向走过去,看着他,看着他,直到后者用弯刀对着她的手再也控制不住颤抖,将弯刀丢了过来使薛昭停住了脚步,他转身又开始了奔跑。
而薛昭已经不能再让他跑了,因为就在前面不过几步远的地方,正有敦煌士兵的身影,这冒牌货现在可是顶着张清河的脸呢,万不能使其现于人前。秉持着这样的想法,薛昭捡起那把弯刀,运起轻功,三两步,便追赶到那冒牌货的身前,弯刀入腹,也不过是如此轻易的一件事罢了。
这冒牌货嘴巴里涌出两口鲜血,当即便没了声息,自然也没有引起那群敦煌士兵的注意。
第19章 第十九章
薛昭松开握着弯刀的那只手,有些无力地半跪在地,她记得她也是这般对待那哀太子的。哀太子荣与她青梅竹马,但受其先皇后牵连,最终引剑自刎。书上是这般记载,但哀太子荣,自以为属意于她,便想着死前让她一起去的,那一剑她并没有死,而她攥着满腹鲜血,也是方才那般看着哀太子荣,最后使其自愧,哀太子又以自刎太痛,迟迟不敢动手,还是她帮了把手。
“殿下性情淑均,聪慧敏捷,不管太子殿下有多不好,只要太子殿下死了,陛下总能记起殿下的好来,殿下若是想要长平王好好的,就请为长平王殿下留下这最后一点遗泽吧,东宫血裔皆在于此。”
已经不用再想起这以后的事情了,薛昭的眼前忽然陷入一片黑暗,许久之后她才想起,这该是她第一次杀人的。
“杀一人为仇,杀十人为雄,杀百人则为雄中雄。”薛昭她与这人又有何仇呢?说不得是失手,但那人到底是死于她手,这罪过,也到底是无法解脱。
薛昭病了,这病来的急,若不是城主府各种药材都有备下,薛昭少不得是要吃一番苦头的。卫绾使人给薛昭用了最好的药,便是补气的人参都是珍藏许久的珍品。
沈牧看了,可是酸了:“绾绾,莫不是我说,你还真的瞧上这小姑娘了?虽然年龄差距不大,但这小姑娘可是从中原来,知晓的都是y-in阳相合之理……”
卫绾也不知沈牧是从何处看出破绽来的,但这总只是她的事情,她给薛昭喂完了药,便是将那瓷碗搁置在一边:“我心中自有定数。”
“倒也不是我反对,可这种事,总要分个先来后到吧,同是女子,你怎的没几日就喜欢了别人,却是对于近在眼前的我视而不见?”卫绾没有继续说话,这寓意便是让沈牧退下去,可也禁不住她要嘀嘀咕咕:“难道我长得还没有她好看么?”
卫绾抬眸,回答的很认真:“你是比她好看。”
沈牧垂下的头一下子抬起来,随后立即双手抱胸作惊恐状,她身上带血的盔甲还没解下来,这样子倒是徒惹人发笑:“你,你说什么,你不会真的对我有意思吧,我话可说前头,我可不喜欢女子。”
卫绾坐在薛昭床边,也没有笑:“就是知道,所以,才不找你的。”
沈牧松开双臂,正色:“你认真的?”
卫绾没有回答。
沈牧也无奈:“你要知道,她并不是你,你喜欢,她可不一定。”
“为何不一定?”卫绾摆了摆袖子,将手收进去,却是在沈牧看不见的暗处,两手交握着,微微用力:“除却我这女子身份,我又有哪一点她可挑剔的。”
“一听这话就知道你没喜欢过人。”沈牧有些头疼:“要是我说,此时也无异于先生说教,想必你是不会听的,等到时,你总是会知道的,因为我知晓你,所以你不管做什么,我总能理解你,可她,就不知是不是和我一般这样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