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昭瞧着卫绾的脸离她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嘴巴就胡乱啃了上去,可怜卫绾十六年来从未见过这样的招式,当下下巴就被咬了个结实,连忙一手相护,而手里的糖之于薛昭便是猫见了腥般,在卫绾的下巴上留下一个牙印和一嘴口水之后,她咬了卫绾的手,迫使卫绾吃痛张开手,让她还糖。
但卫绾岂有吃了一回亏还让薛昭得逞的道理,另一只手用袖子草草地抹了把脸,她那只手将糖收进手心,她本来是无需这样做的,但方才薛昭咬了她的下巴,可是把她心中的火气给激起来,怎么都不能平静。她有百种千种的法子可让薛昭吃不到这糖,但这时候,她却只想选择这个最像孩子间置气的法子,让薛昭求而不得。
对的,就是求而不得。这仿佛是一个执念,在刹那间占据了卫绾脑子里所有的所思所想,她才不要管现下她的行为是否得当,她只想要这眼前人,求而不得。
卫绾用胳膊抵着薛昭的下巴,想把薛昭推远,薛昭被这动作弄得只能一个劲儿地抬头,向后仰去,但她两手抱着卫绾的胳膊却是死也不撒手,而其两腿并无着力,从被子里扯出来后便是从开始到结尾都被卫绾用另一只手压着,根本动不了。这样,卫绾的小腹处便露出了一个空档,薛昭眼见着,也不再强求,当卫绾将她推得远了,她感觉力道已可,腰一扭,竟然以一种常人难以做出的动作,一头顶在了卫绾的小腹处。
那劲儿可是真大。要不是卫绾见机向后微微地弓了弓身子,可不是要一口白沫吐出来。正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卫绾感觉胃里囫囵的,可是难受的紧,当下便是撒了手。
薛昭这时候可不会看她伤的怎么样了,第一时间便是看她手里的糖,但那白皙的手掌挚友若有若无的几道掌纹,目光遍寻无物,卫绾看着薛昭眉头耸动,可不知这人在想什么,却是在下一刻见着这人咬着下唇,忽就倾下身来,那发丝散落,如瀑布般,可是在转瞬间遮住了卫绾的目光。
手掌被濡s-hi的感觉,从指节到指缝,都被细细舔舐过,温热的,柔软的……明明只是这样而已,卫绾却觉得自己的心,如同被雷击一般,被束缚在这具身体里,简直动弹不得。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不待卫绾细想,薛昭已经跪坐起身,从卫绾的后腰带那里找到了那块看样子黑乎乎的糖。
那样子还不无得意:“我知晓你藏得好,可我鼻子也是灵,可你身上的香味实在烦人,我用的这法子虽然有些恶心,但能得到这我想要的结果,也总是好事。你这人,可真是奇怪,这可是上好的梨膏糖,嗯,还是百草味的,虽然样子丑了些,怎的你不吃,还不许我吃了?”
而卫绾还停留在那种难以明细的感觉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她有些木木地看着薛昭,良久之后,感觉手上的水迹已是有些干了,才回道:“你说好吃,我又不知晓。”
说到后半句时卫绾还扭过了头,这动作也非是她所愿,实在是薛昭的眼神太过于期待她的回答,她下意识便是如此做了,而这气弱的一句话也不知怎么就得了薛昭的好。
薛昭忽然便是笑出了声,那声音清脆,可谓是琳琅有致:“我就说嘛,这么好吃的东西,你怎么会不喜欢的。”
还不待卫绾回头,卫绾即是发觉嘴巴里被塞进了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是那梨膏糖?眼角瞥到了一点黑色,虽然反应过来,当下就要把那糖吐出来,但薛昭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又伸出一根手指,神色认真地向她点头:“不骗你,是真的好吃。”
而这时,那梨膏糖的味道在口中慢慢发散,甜味被口涎所s-hi润,带起喉头也不住地吞咽起来。
“对吧,我说这糖好吃吧。”薛昭见着卫绾的表情,不无得意。
而卫绾神色一凛,舌头压着那块糖,还是说:“并不觉得怎么样。”
“怎么会,这么好吃的糖……”薛昭的脸色有些茫然。
卫绾这时已经坐起身来了,情绪也回复了正常:“也许对你来说是好吃,我本就不嗜甜,没这个感觉,也算是正常。”
“好吃就是好吃,难吃就是难吃,什么是也许对于我来说……”薛昭现下是真的脑子不够用,卫绾说的这番话,她是根本理解不过来,只觉得这人是故意和她作对,而卫绾也没想她想明白,一只手拉过被子,就是要把薛昭重塞回被子里,但薛昭可不会见好就收,一只手握了卫绾的细白腕子,也不知她是哪里来的胆子和力气,竟是在卫绾略带审视的目光扫过来之前,就贴了卫绾的唇,一点舌尖极其灵巧地在卫绾的口中扫了一圈,即是收了回来,末了还砸吧了下嘴巴:“我就说了好吃,你说难吃,果然进了你嘴巴的东西,味道都不一样,一点都不甜,说难吃也不奇怪。”
卫绾的耳朵有些红,她低了头,极其忍耐和克制,薛昭也是会看人脸色,这会儿感觉不对,也是乖乖躺下,她是不一会便已是睡着了,而卫绾,则是一只手摸着嘴角,眉间山峰层峦,心中空落落的,直到薛昭的呼吸平缓之后才离去。
本来还想这人喝点莲子汤暖暖身子再睡,罢了,已是这般,还是晚间再用吧。
月氏人里面的五个部落首领有一个是汉人,那是经年之前,以五千人战月氏十余万人被困守两月而不得朝廷救援,最后投降的贾冲,在月氏号为归命侯,在夏朝,当年是有名的儒将,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