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到时候装傻白甜,缠着师兄师姐们胡问,等到宗门来问我没进去过,里边的事还是朝同门打听来的。”
不多时,潜羽从仙楼里钻出来:“都在四楼呢,就是你当过国师的那个四楼。啧,殷流采,有点奇怪啊,那个幻境竟是在你当完国师离开后,似乎才只过十余年。幻境,居然还这么,这么……”
“这么有连贯性!”殷流采再次惊吓出一身冷汗,上一次,是在她记起自己在大学时上过哲学课,还在哲学课上回答过“自己”的问题时,“潜羽,我早就察觉到不对了。”
“怎么不对?”
“我在四十九层,遇到的是以前的自己,我还问了自己问题。出来之后,我想起来,从前我确实回答过这样两个问题,确实遇到过问我这么两个问题的人。”殷流采每每想起这个,就一身发麻。
“竟是这样。”潜羽漂在湖水里,好半晌都没动静,最后一翻肚皮喷两口水柱,才开腔继续说话,“殷流采,我忽然开始对元道真君的身世感到好奇。”
“他什么出身?”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还以为你知道点线索呢。”
“正是因为我不知道才有得好说,殷流采,连你的根脚我都能看出来,但元道真君的我就没看明白过。”潜羽石破天惊忽然倒出这么一句来。
殷流采:“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知道你自异世而来,并非真正的殷流采。”潜羽一直与殷流采是在神海中沟通,倒也不怕说出来。
就是不说出来,殷流采也吓个半死:“你……你竟然知道,那,那会不会还有别人也能看出来?”
“不会,这天下,唯我能看清人根脚,谁也别想骗过我去。元道那倒霉蛋,正是因为我看不出来,才输给他与他结契,最后被他下命困守仙楼,直到仙楼认主才能出。”潜羽说着甩一尾巴水,缓缓道出它真正的“品种”。
“其形为鱼而百变,实为真龙异胎,万不过一,有辩真之眼,是名辩龙的辩龙?”辩龙虽然叫龙,虽然也能归属于龙这个神圣的种族,但事实上,它们长得跟鱼一样,而且也不似真龙一族那样,生下来便有堪比地仙的修为。
“咳,正是。”
殷流采出神半天,回过神来惊疑之色更浓:“你看不出元道真君根脚?”
“当年我以为是修行不够,直到我出来,这些年在仙楼中太闷,我并不曾怎么修行。当时元道那倒霉蛋也不过才返虚期而已,我道行未变,出来却一眼便看明你师尊的根脚,便是他已经大乘期,我仍能看出来,可见与修为境界没有关系。”潜羽说着又消失了一下,出来时喊殷流采赶紧进仙楼。
殷流采进去后,发现竟然是八十一楼,这里还没有人上来过,殷流采脚一踏实地,就看到元道真君顶着一张如同界主离舍的脸出现在她面前。殷流采眨几下眼,猛地凑近元道真君细细打量:“你是元道真君本尊吗?”
元道真君摇头:“不过一缕元神罢了。”
“哈,就算是一缕元神,也比一楼那个没反应的要好。我可算是找着你了,作为苦主,真君,我得跟你好好唠唠。”殷流采心中早就有许多槽要吐给元道真君了,如今哪怕是一缕元神,她也忍不住。
“你说。”元道真君笑容温柔得仿佛春曛日暖的午后,柳丝下的披着软软春光的水波,堵得殷流采满腔吐槽,一个字都蹦不出口。
殷流采对温柔的人最没办法了,尤其是这个温柔的人还笑得这么动人心弦,眼里盛满不知谁人揉碎的月光,隽永而柔软:“算了,您在这里是有什么要和我说吗?”
“仙楼之中,可有不解之处?”
“有,很多。”殷流采这才想起来,她即使不吐槽,也有很多怎么解都解不开的谜团,“这仙楼中每一层,都连通着一方世界吗?”
“有些是,有些不是,你若问四十九楼,四十楼不止连通一方世界。若登四十九楼,万方世界皆去得,但只可一次,若你再去四十九楼,便只有楼而无通向万方世界之路。”
殷流采点点头,似懂非懂,想想待要问九九八十一道门的事,但忽然一个念头上来,殷流采脱口而出问的是:“你是谁?”
元道真君摇头,不知是不能答,还是不知该如何答,又或是这一缕元神并不知道。殷流采见状,转一圈眼珠子,再问:“你有留下血脉后人吗?”
“有。”
“苏稷?”
“我不知他姓名,我陨落时,他并未出生。”
“那……这是你的真容吗?”
“是。”
那就有个八成了,难道界主离舍一直在找亲爹?
好鲜活的一出小蝌蚪找爸爸!
顿时觉得界主那边好危险,殷流采有点担心,哪怕界主可能不会再搭理她,她还是没办法不念界主的好。不管这份好来自殷十三的记忆,还是这些日子她从界主离舍那里受到的关照,记下的都是她。
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劝界主不要再找亲爹啦,找到元道真君上头,再被人知道,界主得凭白多多少麻烦。
☆、第四十五章若无仙楼,何来长生
替人愁完愁自己,殷流采苦兮兮地看着元道真君,问眼下这样的情况,她怎么才能够蒙混过关。元道真君先是一怔,然后柔软得如同一般露出一丝微笑,笑中似乎又带着几分怅惘。
“我身死皆因怀璧其罪,怎会叫你也因此丢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