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自家儿子的生活,不论是事业,还是感情。
“今天你张琳姐给我打电话说,苏落和一个男孩一起去饭馆吃饭了;感情的问题,妈妈其实并不想多说什么,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不像我,也不像你爸爸,你的坚持我懂,即便不理解,妈妈还是会站在你身后,看着你能够挥别过去的那一天。现在看来,我可能想差了,儿子,没有谁是必须爱你,也没有谁是必须等你的...我给你订了一个环游套餐,也给你老板请好了假,出去看看吧...”
感受背上着母亲粗糙却温暖的手掌传来的支撑,曹申怔了一会,才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妈,不关你的事,是我钻牛角尖了...我...放不下她,儿子,不想还没有努力就认输。”
看着曹申瞳孔里陡然发出的坚定光芒,曹老太太怔了一下,温暖的笑容多了几分欣慰的味道,“洗洗睡吧,争取明天就把落落给我领到家里来。”
知道自家老妈只是在调笑,曹申重重应了一声是,然后在老母亲的催促下走进了浴室;看着蓬蓬头的水流,曹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但愿,明年这个时候,可以如愿吧。
机场的行人慢慢变得多起来,苏落百无聊赖地坐在座位上,用手机刷着动态,看着热搜,眼睛扫描着各种讯息,从空洞的眼神里就可以窥得几分主人的心不在焉。看着一点点变化不断接近告别离开时刻的时间,苏落觉得自己的心里,大概是轻松的吧,迈出了最艰难地那一步,才发现,所有的放不下,只是自己在作茧自缚。
“姐姐,这个送给你。”被突然闯入视野的玫瑰花惊了一下,待苏落回过神来的时候,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已经跑远,隐没在了人群中;看着手里的一枝花,苏落疑惑地看着四周,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摇摇头,苏落站起身来,握着行李箱的拉杆,准备取票和办理行李托运。
就在苏落站起身来刚走出两步的时候,领先自己半步走下前方的男子突然停下脚步向自己转了过来,然后取出一只长笛,还没有来得及为自己的及时刹车庆幸,苏落就被一串熟悉的悠扬节奏猝不及防地击中;在她重新想迈出步伐的时候,才发现两旁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三三两两地站着人,自己已经走在对方为自己部署的小路中,在尽头等着自己。
没有试图远离,或者说没有要远离的想法,每当苏落路过一个人,对方就会开始演奏自己手里的乐器,有自己认识的,也有自己不认识的,演奏的都是同一首曲子,那是曾经的自己,站在漫天盛放的烟花下说过的,婚礼上想要播放的曲子。
即使刻意放慢了脚步,也不过是晚一些迎接,所谓的终点。音乐声止,人群退散,苏落也走到了男人的面前,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苏落发现,自己好像好久没有细细端详对方了,就像现在这样,看着他的额头,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抿着的嘴唇,他的喉结...看着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落落...”手指轻轻贴着对方的嘴唇,看着曹申听话地闭上嘴唇,无辜地看着自己的样子,苏落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收去的手指,顺便轻轻点过,湿润的眼角。
“你好,我叫苏落,今年二十八,受朋友邀请,辞职去印和休假,喏,这朵花送给你,很高兴认识你,我同意你的追求。”接过还带着女人手掌温度的花枝,曹申的嘴唇张了好几次,才终于成功发出声音,主人已经没办法去顾及,因为声带没出息地颤抖,而发出的颤音;“你好,我,叫曹申,今年三十,单身,处男...咳咳咳...谢谢,我是说,嗯,度假快乐,嗯,我,我可以去找你吗?我是说,如果我顺便去工作出差,我可以...”
苏落没有再听男人越来越语无伦次的话语,,轻轻张开手臂,给了对方一个拥抱,然后再对方僵立在原地的时候,踏着高跟鞋,款款走向值机柜台,第一次露出,全然释怀的明媚笑容,“如果我还在那里的话,我会去接你。”
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曹申转身离开了候机厅的入口,取出了口袋里的手机,“哥们,谢啦,祝你们乐团在印和演出顺利。”
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曹申还是没有再发什么讯息给已经准备上飞机的某人,过犹不及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前路漫漫,可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会紧紧跟在对方身后,等着对方再次回头,让自己的世界重新染上颜色。
难得的星期天,夏清风得以在厨房里尽情施展自己的“黑暗料理”,就是那种传说中让人看一眼就会丧失食欲的奇特能力,夏瑜亲眼看着色彩鲜嫩的食材被对方在锅里轻轻翻炒了一下,就像变戏法似的,眨眼间就被染成了惨不忍睹的颜色。
“嗯~”夸张地竖起大拇指,夏瑜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大大夹起一块已经分辨不出本尊的红烧肉塞进嘴里,其实,味道还是差强人意的,起码,比起未来的傅小思同学,还不至于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只能靠在外觅食为生。
午餐很快被饥肠辘辘的父女俩解决掉了,夏清风很有觉悟地披上了粉色的小围裙去厨房收拾残局去了。懒洋洋地瘫坐在沙发里,夏瑜一边摸着隆起的小肚子,一边滑开了刚刚到手一天的手机,怎么说呢,对于她来说,换个手机就像换个伙伴一样,总是还需要一点磨合期;要不是那个手机摔下去的角度太过刁钻,伤势太过惨烈...咳,好吧,已经用了四年,自己也确实是想换个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