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可轻喜欢这一点。
“我不知道。”
“喜不喜欢都不知道!”她抓狂了,“怎么一直没发现你是这么一个伪君子?”
魏可轻哑口无言。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这样评价他——是一个伪君子。
“如果我喜欢的人这样对我,我肯定不给他第二次机会。”隋雨安撇撇嘴,“你们当初怎么在一起的,在一起多久了?是因为你现在这样才分开的?”
“你管得真宽……”魏可轻腹诽。但他还是好奇地问:“我现在这样很令人讨厌?”
“我实话实说哦,确实有一点。”
“为什么?”
“你不觉得自己太阴郁了?”
“……”魏可轻抿唇,孤独是他打小以来就携带的标签,过去魏可轻忙碌,身处嘈杂的环境之中,他的孤独看起来是淡泊宁静,没人在意,他自己更不会多想。离开了过去,孤独就成了一种恶疾,人人厌恶。
“看,你自己都默认了!”隋雨安哈哈大笑,“那个,梧声姐跟我说,要经常扶你起来走一走,她说对你有好处。你看我们可不可以一周走三次?”
“不够。”
“强度太大也不行!”
隋雨安不答应他,魏可轻只好在睡前扶着墙壁走,摔疼了也不支吾。要说他这一辈子最难忘的日子,无非是这两年,与命运抗争,让他迅速成长。
魏可轻康复以后,他辞退了隋雨安。但这个姑娘仍会时常穿过大半个城镇过来看望他,陪他一起钓鱼。
他用了两个月来思考是否要回国。公司暂时不需要他,他也喜欢这里的生活,他不想回去面对各种各样的事。他和梧声说起这些,梧声只是责怪他逃避责任。
“我没有逃避!”魏可轻并不承认。
“你自己清楚!”
梧声气冲冲挂断了通话。
魏可轻就不再打过去,十分钟以后她又打过来,说:“你得回去,就算公司不需要你,你也得回去跟着爸学习,为他们分担,你已经好了,不应该再像废人一样过日子!”
魏可轻不赞同她对他的生活的定义。
“还有,你留下的烂摊子,你不去收拾吗?”
“什么摊子?”
“感情的烂摊子。”梧声回答。
魏可轻沉默一会,问道:“姐,这些年我一点也不想她。当初你们都希望我联系她的时候,我没有,也不是因为我怕她为我伤心难过。我以为我没有机会站起来,我希望她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你为什么不想她?”
“我不知道。雨安说我是伪君子,我是这样的人吗?玩弄感情,逢场作戏那种人?”
梧声叹了叹气:“至少你没忘记她,一直没有。”
“这是不够的吧?”魏可轻苦笑。
“那你更该回去,去见她,然后去寻找你觉得满意的答案。你是一个作家,应该更加了解人性的本质,而不是什么都不懂,遇到什么都来问我。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可能知道你心里的想法。”
“姐,我想想好吗?”
“yd.”
隋雨安与梧声的话让魏可轻的思绪变得一团糟。他选择换一个新的环境,于是去到另一个国家,穿行在陌生的街道,看陌生的风土人情。
又是初夏,欧洲的阳光很暖。街边的店铺都有明亮的橱窗,窗里的展品熠熠生辉。
魏可轻就这样意外地看到那本书,那本将他和那个姑娘联系起来的《查令十字街八十四号》。魏可轻站在橱窗前久久没有移动,店员出来问他是否想买,他拒绝了,然后带着孤独的背影离去。
这晚魏可轻再次在梦里见到云婷。那是冬天,没有下雪,他路过市中心那家咖啡厅,进去买一杯暖手的咖啡。云婷在他身后,穿着服务员的深蓝色制服,身材纤瘦苗条,将一支鲜艳的玫瑰插到花瓶里。他转身,就越过她,离开。他是毫无留恋的,她却站在原地目送他走远。
场景突然转换,他和她在香积书店里,亲吻,弄倒一排书架。她对他说:“真的别送,你还有事要忙。”她调皮地笑,地上是一片狼藉。
然后是咖啡店后院,21岁的小姑娘那么信任他,把所有交付给他,主动解开他衬衣的扣子,她说:“魏大师,我爱你。”魏可轻喜欢她身上的味道,有沐浴露的馨香。
早上魏可轻早早醒了,离开酒店晨跑,天空飘着细雨,空气有些冰冷,魏可轻越跑越快,直到双腿开始隐隐作痛,直到整个胸腔都麻木。
他终于决定回去,回到熟悉的城市。
然后他会和她重新开始。
魏可轻启程回伊斯坦布尔。隋雨安准时来接机,得知他的决定,她很高兴,就像母亲和梧声一样。
“如果以后我去到中国,你也要像今天我来接你这样迎接我。”隋雨安说。
“一定。我很感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这两年毫不留情地批评我。”
隋雨安笑得嘚瑟lcome.”
两人一起打扫了房子,收拾了行李。魏可轻将房产证交给她,让她代为转卖,这两年就像不曾到来过,一点痕迹也不剩下。
然而这房子始终没有卖出去,直到后来成为魏可轻和那个姑娘的温暖的小窝。隋雨安也始终没有去到中国,再见她时她已经嫁为人妻,生活幸福美满。
魏可轻不舍离开,去机场的路上贪婪地看那些彩色的墙,蔚蓝的天,钓过鱼的鱼塘,最后是街上香气四溢的土耳其烤肉、蜜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