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就在我们妙法门内,这是真是假?」。
林轻语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却是澹然摇头道,「我也不知,但想必是他们
趁师父闭关之机,妄图探听我们妙法门虚实所设的一个幌子罢。这么些年,唐风
年此人我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为何偏在这时却与师父有了瓜葛?」。
「师姐说的是,兹事体大,当等师父出关后,由师父定夺才是」。韩易点头
称是。
林轻语优雅站起身,青丝白衣,仙冷气质油然而发,看了看他,柔声道,
「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了,别忘了明日的早课」。
说完,林轻语不顾他的挽留,轻盈步伐出门而去。
韩易虽感可惜,本来这是两人感情壁垒得以突破的大好机会,但既能够得到
师姐亲承喜欢自己,他又如何能不满足?
更何况师姐心性他向来清楚,想师姐在这妙法门地位极高,常年累月督促他
们练功修道,待人清傲而严苛,长此以往便养成了孤僻性格。
而师姐自小便又受过四书五经熏陶,于感情之事十分保守,如今她能说出喜
欢,那想必是十分喜欢自己才对。
有了这般保证,韩易不禁欣喜异常,心中像抹了蜜,那一晚,他满脑子里都
是清冷美丽的师姐,每日练功也更加辛勤,只为了能在将来某日,他能以一己之
力,保护好师姐、师父和妙法门。
安静下来的时光,时间可谓过的飞快,不知不觉又过了几日。
当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韩易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觉。他睡不着是因为
今日境界又有所精进,他很是兴奋,照他这般修炼速度,今后定当能够在妙法门
中独当一面。
「不知师姐这会儿在做什么?」。他枕着双手,心思不知不觉又飘到了师姐林
轻语那里去。
反正当下也睡不着,他想着索性自己去瞧瞧好了,顺便向师姐讨教一下功法
中某些晦涩难懂的地方。说做就做,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穿上衣衫就掩门而去。
屋外天色已经黑透,一路上,怕被一些师弟瞧见取笑于他,他故意拣了条偏
僻小路,轻车熟路、披星戴月就向着师姐住处欢快而行。
远远的,他就见师姐的房间里亮着灯火,心想太好了,师姐还未睡下,他不
由加快脚步,很快就来到了师姐屋后的窗户前。
纸窗敞开,屋内轻烟缭绕,澹澹的清香自明亮的烛火飘出窗外。韩易不禁吸
了一口,顿感心旷神怡。他透过纸窗向里瞧去,就见内里屏风已经展开,屏风前
是一个沐浴用的木制圆桶,圆桶内已经盛满了热水,雾气正是从那里升腾而来。
「师姐这是准备要洗澡了么?」。韩易心道,可为什么连窗户也不关?
他正想着要不要回避,可就在这时,忽就见屋内一佝偻着身子的老头从屏风
那侧转了进来,那老头生得极为丑陋,花白乱发散布在头顶两侧,顶上却是毛发
稀少,隐约露出油亮的脑门。老头全身黝黑,皮肤粗糙生皱,正颤巍着步伐向圆
桶走去。
这老头他认识,正是这山上负责砍柴的下人,因相貌粗鄙颇为吓人,山上弟
子均称他为「丑老怪」,这般喊的多了,以至于后来老头姓甚名谁倒也没人记着
了。
在韩易的印象里,自他记事起,这丑老怪便已在这山上做起了粗活,为妙法
门也算是倾尽了半生。但令他奇怪的是,这丑老怪怎么会这么晚了出现在师姐的
闺房里?。
他正要胡思乱想,却又见丑老怪手中竟还提着一只木桶,木桶中亦是盛满了
热水,他不禁释然,心想原来这丑老怪是在帮师姐打洗澡水?。
果不其然,就见丑老怪提着木桶亦步亦趋来到圆桶前,将木桶中的热水缓缓
倒了进去。可即便如此,韩易还是颇有微词,心想能够伺候师姐这么好的差事,
特别还是打洗澡水这种美差,怎么会落到这个丑老怪身上?。
这时候,却见那丑老怪倒完了热水,将空木桶放在了地上,想也未想便伸出
他那生满褶皱的老手,竟然放入到了圆桶中搅了搅,似乎是在试探水温。
丑老怪此举,顿时令窗外的韩易勃然大怒。心想那热水可是师姐洗澡用的,
丑老怪那脏污不堪的手,竟敢放入其中!?。
他正要出声呵斥,却听那丑老怪忽然抬头冲屏风另一侧沙哑声道,「林小姐,
洗澡水老奴已经给您备好了」。
「嗯,去把窗户关上,然后出去吧」。这时,屏风另一头,传来林轻语这道
清冷声音。
丑老怪应了声「是」,脚步微晃向窗前走来。韩易怕被撞见以致尴尬,赶紧
离开窗户,而在经过另一扇纸窗前时,他就见烛光下,师姐林轻语正坐在桌前,
一手搭在桌沿枕着雪白秀额,一手拿着本书册,清丽发丝铺在桌面上,正看的入
神。
他目光再次望了眼那丑陋下人,心中虽不喜,但想着师姐一会儿还要洗澡,
怕唐突了佳人,他无奈只得悄悄向来时路折返而去。
等韩易走远,那丑老怪也关上了窗,拎着个空木桶从屏风内侧蹒跚走出,他
看了静坐于桌前看书的林轻语一眼,开口道,「林小姐,老奴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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