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徐大人,可还记得七年前丞相赵怀叛国通敌、被斩首的案子?”赵明松深吸一口气,问出了一直盘桓在自己心中七年的疑惑,“大人觉得这桩案子,可有,判决失准之处?”
站在一旁的林清不禁紧张得用双手捏住了衣袍。
徐守德深深看了赵明松一眼,才道:“这样一桩惊天动地的大案件,老夫并未忘却。不过,老夫记得,这桩案子审查得十分精细,更是由皇上亲自判决,断没有判决失准之处。”
徐守德一席话,却如千斤重石,压得赵明松与林清俱是透不过气来。
七年前参与案件的人都这般说了,那么,他们一直信奉的真相,是否真的可信?
看着徐守德信誓旦旦的模样,林清不禁有些动摇了。
她本就没有见过赵怀,对赵怀所有的印象都是来着他人的口中,自然也谈不上有多么信任他。原本她是怀着满腔热血想要替自己那未曾谋面便已身死的父亲做上一些奉献,可是如今却被从徐守德的口中得到了完全意想不到的答案,这让林清不得不在心里问上自己一句——
赵怀真的是被冤枉的吗?
☆、第103章 线索
自诩了解赵怀的赵明松却是出人意料的没有立刻否认徐守德的说法,而是默然站在一旁,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
林清心里虽有些动摇,却也不愿因为徐守德的一番说辞就放弃翻查七年前的旧案。
“徐大人,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林清微微笑着,语气虽比不上赵明松那般恭敬,却也让人挑不出失礼之处。
徐守德面无表情的‘恩’了一声。
赵明松与徐娣的视线一时都落到了林清的身上,徐娣面露困惑之色,但赵明松的表情却显得有些严肃。他脑中突然浮现出不久之前林清对他说的话:“这之间种种,会不会与先皇遗诏有关?”
正在赵明松愣神的时刻,林清已经在徐守德面前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只不过她是凑在徐守德耳边用极轻的声音问的,因此屋中的另外二人并未听见。
“先皇遗诏,在哪里?”轻轻柔柔的声音,问出的却是重如泰山的一句话。
徐守德面上的血色霎时褪了个干净。这个问题,有不少人曾经问过他,当朝皇上、二皇子陆承修、三王爷陆承瑄,还有昨日的那个满头白发的男子,他们都曾问过他有关先皇遗诏的下落。
不过徐守德却没想到会从一个年纪轻轻、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口中听到这个问题。
“姑娘问的这个问题,老夫却是答不上来。”徐守德脑中的思绪转了几转,很快便恢复镇定的神色,教人看不出半分惊惶失措的样子来。
林清没有放过徐守德面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徐守德会说出这样的答复,倒也在她的意料之外。先皇遗诏这样牵涉极大又极度危险的东西,一般人是不会想要与之扯上关系的,就算是真的知道它的下落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说给别人知道。
毕竟,一个不慎,可是会掉脑袋的!
林清并没指望能马上从徐守德口中得到先皇遗诏的下落,她只需要知道徐守德与先皇遗诏有关就够了。徐守德在听到她的问题时突然变白的面色可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就算他现在故作不知,却也无济于事了。
面对徐守德的答复,林清笑着道了句“无妨。”,也就没再提起。
此后徐娣便住在医馆养了几日伤,而徐守德也以‘放心不下女儿伤势’为由,陪着徐娣在医馆住了几日。
林清与赵明松因为不甘心放弃为赵怀洗清冤屈的机会,在医馆寻了各种由头靠近徐守德,旁敲侧击、直截了当,明里暗里、事无巨细的问了徐守德许多次有关七年前赵怀叛国案的事,却都没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二人无奈只好离开了医馆,与徐守德父女别过。
在医馆的日子,林清顺道养好了自己的伤势,也算是喜事一桩。
“大哥,父亲的案子,我们还查吗?”在离开医馆的路上,林清故作淡然的对着身旁的赵明松问道。
赵明松想也未想便道:“当然要查,而且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看着赵明松信誓旦旦的模样,林清越发觉得心里不好受,“我……”
“怎么欲言又止的?有什么事就跟大哥说,若有委屈,大哥必定帮你。”
林清嚅嗫半晌,终是对赵明松诉出了自己心中的愁肠:“大哥,我觉得我不像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大哥你倒像是父亲的亲生儿子!自从听了徐守德的话,我心里对父亲的看法以及对七年前那桩旧案的看法都有些动摇了,而大哥却……”
谁料赵明松听了林清的说法却是爽朗一笑,无谓的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竟让樨儿妹子不快了,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大哥只告诉你一句,若你恢复了记忆,想起了义父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就会与大哥一样对义父高尚的品格深信不疑了。”
“可是我这身子不争气,这记忆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这事不急,兴许哪一****就自己恢复了呢。”赵明松笑着安慰道。
林清心里虽然有些自责之意,但也并没有自怨自艾,她知道自己再怎么自责都没有用,还不如替自己的父亲做些实事来得有用。
“徐守德这一条线索算是断了,我们接下来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