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阔将手中的茶盅放下,道:“既然都到了,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这位是萧且,是我刚刚收下的义子,从此以后他便是你们的义兄。”
孙氏身边的大丫鬟染桃端上两杯茶走到萧且的面前。
“义父、义母,请喝茶。”萧且拿了茶,走到云阔和孙氏面前敬茶。他只是微微颔首弯腰,并无一丝下跪的打算。
也是,想要让他这样的人下跪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云阔沉着地喝了茶,孙氏强作镇定地也喝了茶。虽然孙氏掩藏得很好,可是目光中的那一丝闪烁,还是出卖了她的紧张。
又有几个小丫鬟端着茶托走进来,递给几个孩子面前。
云奉启先向萧且敬茶。他面色如常,甚至有几分真挚在里面,竟毫无昨日的愤怒。
紧接着是云安酒,虽然云安酒心中疑惑得很,可是面上的礼数却是周到的。
很快就到了云安在。
云安在发现自己端着茶杯的手有些发颤,几滴茶水洒出来。她挪到萧且面前,低着头,将茶杯高高举起,递到萧且面前。
“义兄,请喝茶。”明明只是五个字而已,云安在却觉得念出这五个字是那么艰难,舌尖都好像打了卷一样。
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一日她会认萧且为兄长。
临出门前,孙氏郑重地将云安在拉到偏屋里。
“在在,你老实跟母亲说,那个萧且有没有欺负过你?”孙氏眉心紧锁,似一夜间憔悴了许多。这话她多日前就想问了,可是一直碍于云安在的情绪没有问出口。如今那个萧且都住进府里来了,有些事儿就必须得搞清楚。
“没有……”云安在低着头,声若蚊鸣。
“真的没有?可不许瞒着母亲!”
“真的没有!”云安在低着头,语气却是坚定的。
孙氏微微松了口气,她放缓了语气,柔声说:“在在,昨夜你父亲和奉启两个人跟那个萧且谈了很久。你父亲今儿个一早就叮嘱我萧且这义子的身份是定下来了。我已经吩咐染桃给他拾弄院子去了。不管怎么说,你父兄如此打算定是为了你的名声考虑。今后萧且就是你的兄长,就算将来翻出来之前的事儿,也可以用身份把流言挡回去。就说萧且自小就是咱们云家的养子,不过这些年一直在外地罢了。”
云安在应了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那个萧且怎么就愿意认了父亲做义父呢?
孙氏还想再叨叨几句,云安酒站在门外说:“叔母,我和在在再不走要迟了进宫的时辰呢。”
孙氏就把一肚子的叮嘱咽了回去,她拍了拍云安在的手背,让她路上当心。
云安在和云安酒急匆匆上了轿子,却见云奉启骑在马上并不走。
“哥哥,再不走就要迟了呢。”云安在掀开轿子旁的小帘,望着马背上的云奉启。
云奉启看了一眼身后,才说:“从今儿个起,我不送你们了。这段日子,义兄会代替我接送你们。”
云安在一愣,她的目光越过云奉启,就看见萧且骑着马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