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我的侧颈,疯狂而深沉,仿佛要吸干我的血。
或许,在**的潮水中沉,在情火的炽热中涅槃,对他来说,是一种迷失,对我来说,是一种契机。
此后,刘聪堂而皇之地出入我的寝殿,宫人侧目,却也不敢明着说三道四,只在背地里非议。因为,三五个宫人曾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他与我违背人伦纲常的私情,神秘地失踪,宫人就知道了,这就是他们非议陛下与皇太后的下场。这招杀鸡儆猴,震慑了所有人。
他安慰我,“容儿,无须在意那些蜚短流长,只要我们能厮守一、情浓一世,就不必在意那些非议。”
我叹气道:“事已至此,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的眸光倏然森厉起来,“放心,一切有我!”
次日,他再下一道旨意,若有非议者,一人获罪,十人连坐。
旨意一下,宫人纷纷噤声,不敢再谈及此事。然而,皇后的贴身宫人和别人在墙根下嚼舌头,被人举发,刘聪大怒,斩杀那两个宫人,与她们相关的宫人,十人连坐,皆被杀,完全没有顾及皇后的面子。
呼延依兰应该恨死我了吧。
在他面前,我尽量伪装得温顺乖巧,尽心尽力地侍奉他,讨他欢心,让他以为,我愿意留在他身边,我喜欢他。他见我这般温柔,我的劝就入了他的耳,因此,他偶尔留宿皇后殿。
这日,刘乂入宫看我,忧心忡忡地对我道:“母后与陛下的私情,百官皆知,街知巷闻。”
我早已料到了,淡然一笑,我又能如何?
“母后,儿臣知道你与皇兄情义非浅,然而,此等私情,会毁了皇兄。”他面色凝重。
“乂儿觉得,哀家应当如何?”心念一动,我不动声色地问。
“置之死地而后。”刘乂温润的眸光尤为坚定。
换言之,让刘聪和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我就能逃出魔爪。
我心中一喜,对呀,为什么我没想到这招?
刘乂这么做,只怕是为了汉国皇室与国祚基业着想,不愿臣民对刘聪失望,对汉国失望。
“为了陛下,为了汉国,我愿意照你的意思做,你会帮我吗?”
“母后英明,儿臣自当为母后分忧。”刘乂如释重负地一笑。
我不动声色地颔首,有他帮我,也许就能事倍功。当即,我让晴姑姑捎信给石勒,对他陈述事情原委,约他见面。
这夜,刘聪在皇后殿留宿,刘曜终于夜入皇宫,我早就料到,他迟早会来。
他的脸孔沉静如水,眉宇间点缀着缕缕轻伤,眸光沉得令人心痛。
我不愿伤他,却无法不伤他;我与刘聪的私情,他必定听闻了,他为什么还要来?
只是徒增痛楚罢了。
“将军不该来。”我冷漠道。
“纵然被人非议,你也不后悔?”刘曜站定在我面前,步履沉重得令人心弦发颤。
“不后悔。”
“在你心中,是不是我比不上皇兄?还是因为什么?”他缓重地问。
听得出来,他克制着激涌的情绪、磨人的痛楚,我疏冷道:“男女之情,说不清道不明,喜欢就是喜欢,没有缘由,你不也是这么想的么?”
刘曜再次沉痛地问:“纵使毁了清誉,你也在所不惜?”
我道:“是,在所不惜。”
那双白色剑眉,染了多少痛色?那双黑色瞳仁,藏了多少忧伤?我感同身受,漠然道:“我只求一世安稳,既然陛下可以给我一切,情爱,荣华,地位,为什么我要另择他人?将军不必为我这样虚荣的女子费神伤心,世间德才兼备的女子多的是,你何必痴心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