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惊,碧浅瞪起双眸,叱责道:“若非我谨慎,你这不是害死了姐姐的孩儿?往后在膳食间做的东西,不许端给姐姐吃。”
白露做了错事,挨了骂,泪珠儿啪嗒啪嗒地掉。
我示意碧浅别再骂她,安慰道:“往后当心些便是,你可看见谁去过膳食间?”
白露想了想,惊喜道:“对了,奴婢去茅厕回来时,看见如意的侍女匆匆地走了,她以为我没看见她。”
“那必定是如意让下人做的手脚,姐姐,如意要害你的孩儿。”碧浅断言。
“白露,你先下去吧。”我淡淡道,“碧浅,为王大夫沏茶。”
接着,王大夫为我把脉,脉象平和,胎儿也没什么大碍,他让我少费心思,静心养着。
碧浅送走他回来后,我在她耳畔低声说了两句,她笑道:“姐姐高明。”
如意,从我一进府,你就羞辱、作践我,现在又要来谋害我的孩儿,我怎么能留你这条命?
……
两日后,寂静郁热的午后,将军府忽然闹腾起来,下人都赶往西苑,说如意疯了。
入夜,刘曜还没回来,说是朝中有紧要之事,一时会儿回不来。
银霜来报,如意被绑在**上后,就一直哼着、叫着、**着,还不停地动来动去,外面的人听了,个个脸红心跳,不敢再听。卜清柔遣了两个年纪大一些的侍女看着她,如意叫了两个时辰,终于不再叫了,却没了气息,死了。
我躺在**上,碧浅坐在**前,不解地问:“姐姐,好奇怪,那大夫说,这种药散只会让人全身发热、神智不清、性情大变,好似发春的母猫,可并不会要人的命,为什么如意就死了呢?”
“自从如意回房后,只有那两个侍女看着她,如意死了,你觉得是谁下的毒手?”
“她?”碧浅惊诧地睁大眼,“可是卜清柔为什么要下此毒手?”
“她是将军的元配,服侍将军多年,在她眼中,将军是她一人的,她怎么甘心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我冷冷笑道,“她不单单嫉恨我,也嫉恨那些分**的侍妾。”
碧浅点点头,“因此,她就顺手杀人,将害死如意的罪名推到我们身上?”
我瞪她,“如意之事,与我们何干?”
她立即掩嘴,“哦哦哦,对,与姐姐无关。”
临近子时,刘曜才回来,我已睡了一觉。他让我枕着他的手臂,温存道:“听闻如意离奇死了,你怎么看?”
我将这事原原本本地说给他听,道:“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性情大变,照如意那样子,应该是膳食、茶水被人暗中做了手脚,许是那种吃了让人行止不端的药。”
“你的意思是,有人害她?”他的声音无波无澜。
“许是她得罪了人,许是没有任何缘由,府中女人多,便会有争**。”我面不改色地说道。
“是啊,女人一多,就会有争**。”刘曜叹气。
如珠和如意侍寝也有些日子,但我吃不准,他对她们,究竟是怎样的心思。
我问道:“将军还记得我刚进府的那会儿,如意和如珠让我踩碎片的事吗?”
他侧首看我,眼中似有怜惜,“记得。”
一想起那事,心中就堵得慌。我拿开他的手臂,侧过身,“你的妻妾合伙欺负我,将军就那般无动于衷吗?对了,还是你亲口应允如珠,让我从碎片走过去,你也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