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想太多了吧。”
“昨晚将军陪我**,对我体贴入微、柔情蜜意,旁人是羡慕不来的。夫人,我说过,将军念旧情,迟早会回到我身边,夫人不能独占将军,是不是心中如有火烧?”如珠挑眉一笑,拽了一瓣荷花。
“妹妹怀了将军的骨肉,将军自然会顾及你。”我模棱两可地说道。
如珠美丽的双眸现些许戾气,“将军的心向着谁,还未可知,我会自求多福,不过我也奉劝你一句,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会遭报应的,你还是多多祈求老天爷的眷顾。我的孩儿和如意这两条命,我不会轻易罢休。好比这娇艳的荷花,我会慢慢地折磨它,然后再捏碎它,花碎人亡。”
她一边说着,一边拽了荷花花瓣,一瓣瓣的揉碎,丢弃在地。
尔后,她阴沉地瞪我一眼,转身离去。
碧浅瞪着她的背影,愤愤道:“姐姐为什么对她这般客气?”
银霜也附和道:“她分明是来找茬的。”
我一笑,“方才的事,假若传到将军耳中,将军会怎么想?”
她们明白了,相视一笑,碧浅笑道:“将军自然觉得姐姐心存仁厚、心胸大度,觉得她心胸狭隘、无事非,总与姐姐过不去。”
我望着如珠鲜艳的背影变成小小的点,消失在绿荫中,唇角滑出一抹微淡的笑。
隔日午后,我在刘曜的书房习字,银霜站在五步远的地方轻轻地扇风,碧浅站在一侧静静地看我抄书。
银霜不明白我为什么在这大热天抄书,问碧浅:“夫人为什么习字?写的是什么?”
碧浅小声道:“习字、抄书有助于凝神静气。”
“那夫人抄的是什么?”
“《孙子兵法》。”
“《孙子兵法》是什么?”银霜更糊涂了。
“说了你也不明白,让夫人安静些吧。”碧浅从她手中接过羽扇,“你去拿一壶茶来,我来扇。”
银霜自是去了,碧浅担忧道:“姐姐有孕在身,就不要费心劳神了,无聊时翻翻书不就好了吗?”
我从容下笔,道:“抄着抄着,心自然就静了,应对之策自然也就现在脑中。”
她也犯糊涂了,“不是都安排妥当了吗?姐姐还要想什么应对之策?”
我朝她一笑,继续抄书,她也就不再追问了。
外面传来男子的脚步声,我抬眸看去,刘曜回来了,我连忙搁下羊毫,笑问:“这时候将军怎么回来了?”
“朝中无事,就先回来了,去寝房寻你,你竟然在这里。”他拨了一下我垂落的鬓发,举止温柔而亲昵。
“将军,夫人,碧浅去沏茶。”碧浅笑眯眯地退出书房。
“你在书房做什么?”他走到书案前,拿起我写的字,“这是你写的?”
我笑着颔首,刘曜目露赞赏之意,笑道:“你的字可与我相媲美。容儿,你的字恰如你的性情、胸襟,大开大合,潇洒不羁,**恣意,颇有须眉之风。不对,是那种女王的气势。”
我拿捏起腔调,笑道:“将军谬赞。”
他低了嗓音,长臂揽着我的肩,“暑气重,屋中闷热,你在这儿习字抄书,不怕累着?”
我道:“无碍,如若累了,我会歇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