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以为是自己吓到她了,虽然没想明白为什么,还是蹲下身子,帮她把书捡起来。
她的前后桌都被惊动到,好奇地往她们这边看来。有几本书掉在温馨前桌的椅子下面,前桌的同学好心的站出来,也帮忙捡书。
温馨别扭地坐着,这下,脸彻底红成了猴子屁股。
“对不起,对不起,谢谢你们,非常感谢。”
“没事,你好好看书吧,我去发其他同学的准考证。”严格点头示意,撕下下一个同学的准考证。
“哎,学习委员,这不是你的卷子嘛?怎么在温馨书里面夹着?”钱鑫鑫,也就是温馨的前桌,一个扎着短马尾,苹果脸的女生,习惯性地翻了两下书,发现了里面藏着的,写有严格名字的卷子。
温馨突然站起来,夺过钱鑫鑫手中的书,她的气势在严格望过来的一瞬间消失殆尽,张着口,断断续续地小声解释:“是,是严格,借我,看的……”
严格微楞,反应过来后立马点点头:“恩,是我借她的。”
她说完,走了一步,掌心向温馨摊开,低头询问道:“温馨,我不记得借你的卷子是哪张了,你可以给我看下嘛?”
严格发现自己又长高了,大概,长了一公分吧。六厘米的高度,对于同性来说,是不小的压力,至少温馨就必须仰着头看她。
苏秦正好从旁边经过,看到这一幕,挡在温馨前面,说道:“发生什么事了?严格,你是不是……”
钱鑫鑫两眼放光,她好想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八卦,感觉有好戏可以看了。
“我还有不少卷子都借给了你,你好好看,明天加油,好好考!”严格轻笑着,打断苏秦的话。
“这是怎么了?”酆荀甩着刚洗干净的手,也靠了过来。班上同学说话的声音仿佛都变小了,眼神或多或少往这一块打量。
严格没应话,走之前,她扫了眼温馨摊在课桌上,被书凌乱地压着,却仍旧漏出她字迹的卷子,心中有底,快动作的把第一组剩下几个人的准考证都发了。
酆荀问苏秦:“她怎么了?”
苏秦道:“我一过来就看见严格盛气凌人的样子,好像是逼问温馨要什么东西,我看不过去,就多说了一句。”
酆荀叹口气,道:“我问的是严格怎么了。”
“……”苏秦万年不变的温和表情,变得烦躁,“我哪知道她怎么了。”
酆荀又向温馨看去,温馨低着脑袋,不说话。
钱鑫鑫插话进来,道:“我知道我知道,就是一张卷子引发的‘血案’,严……”
“严格她不小心碰掉了我的书,然后看到了你给我的卷子。”温馨抬头,笑着看向几人,柔柔弱弱的表情,十分具有说服力:“她可能不知道你把卷子借我看了,估计有些生气吧。”
“一件小事而已,不就是一张卷子,严格她成绩那么好,少看一张卷子不会怎样的。”苏秦安慰道。
酆荀皱着眉头,温馨的话虽然是对着苏秦讲,但他总觉得她话中的“你”,是指自己。
钱鑫鑫见自己没有说话的份了,双手一摊,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
今天难得出了太阳,阳光还是一线,金灿灿的从最后一扇窗户移到中间那扇。
等酆荀忙完手中的事情,打算和严格一起回家,顺便解释一下关于卷子的事情时,发现严格座位已经不见了。
“难道她已经走了?都不等我。”酆荀嘀咕,“那等考完再说吧。”
酆荀最后去了一趟办公室,发现严格也不在那后,有些失望的走下楼梯。下了楼梯,他发现自己走到了学校光荣榜前。
阳光和秋风结伴扑面而来,四周静谧安详,侧耳细听,仿佛可以听见在校服的纤维间嬉戏穿梭的窸窣声。
“酆荀,我,我有话和你说。”一个女声叫住了他。
严格手中拿着许悄悄给她的,据说是温馨为了弥补自己的考试重点,觉得这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了。
参观革命烈士纪念馆那天,自己丢的东西被酆荀拿回来,物理竞赛的卷子一张没有少,可是书里面夹着自己总结的考试重点却不见了。
一开始还怀疑是不是蔡志宏偷偷藏起来,想着人家已经高三了,没必要拿自己高一学生列的重点,她以为是自己可能那天没带,或者不小心弄丢了,就没放心上,毕竟这种东西,她做一份也是做,做两份也是做,反正重点都在自己脑中,纸质的丢就丢了。
没想到,结果在温馨手中,她可是记得温馨那天没有在大巴上,而且看情况,温馨还把这份重点当宝贝,分享给了许悄悄她们,现在,还想拿来“补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