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了一名职业作家,且在圈子内小有名气。林然事业有成,感情稳定,与亲哥哥相处融洽。父亲适应了监狱生活,变得从容睿智,不再计较得失。远在墨尔本的小姨,最近传来结婚的喜讯,在此之前,她是典型的不婚主义者。
这些圆满的结局,都离不开人为因素。探监那会,林启平对她说,“爸爸当初能够减刑,以及后来被处处照顾,这几年在监狱没吃过苦头,这些都是聂晟扬在背后打点的,多亏了他的帮忙。唉,好人呐!”
林香听到这话,心里翻起惊涛骇浪,表面却装得若无其事。她问林启平,“您是怎么知道的?可不可能是误会?”
林启平摆摆手,回答她,“不可能,你哥无意中从聂晟扬律师那得知,去年来监狱看我时就说了,我以为你知道这事。聂晟扬这样不求回报的帮我们家解决烂摊子,还扶你哥坐上明程总经理的位置,承认他是聂家人的身份,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林香还是不敢相信。新书签售会结束那天,他们在临湖别墅抵死缠绵,情到浓时他在她耳边说,林香,我爱你。当时,她并未放在心上,毕竟,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是算不得数的。
隔天,林香收到小姨传过来的婚纱照,照片上的女人风韵犹存,长相温婉知性,男人高大儒雅,看着极为眼熟。她一时想不起是谁,于是叫聂晟扬过来确认。
她住的小区离临湖别墅区很近,开车二十分钟不到,聂晟扬拖鞋都忘了换,大晚上的拖着刘叔出门。路上,刘叔强忍笑意,忍得着实辛苦。
聂晟扬下车前,轻飘飘扔下一句,“想笑就笑吧!难为你忍了这么久。”
刘叔摸摸鼻子,尴尬地干笑了几声,“我在楼下等您吗?还是晚点再来接您。”
聂晟扬淡淡扫了他一眼,语出惊人,“刘叔,莫非您想和我一起,留宿在林小姐家?”
刘叔老脸一红,“我先回去了,聂先生再见。”车子一溜烟开走了,显然跑得比兔子还快上几倍。
林香买的楼层和聂晟扬位于市中心的公寓一样,也是15层,不高不低。房子是复式结构,上下两层,200平米,一个人住显得家里空荡荡的。聂晟扬在玄幻处换鞋,林香抱着笔记本招手,“磨磨蹭蹭的,快点过来帮我看看。”
聂晟扬凑过去,和她一起并排坐在沙发上。林香眉头紧锁,“这男人谁啊,真的挺眼熟的。”
“你们的系主任。”
林香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你说张大叔啊,怎么可能,我再看看。”
她将客厅与餐厅的灯全部打开,整个屋子灯火通明。她特意戴上眼镜,仔仔细细瞧了一遍,活见鬼一样叫道:“妈呀,真的是张大叔,化得像个唱戏的,我都认不出来了。奇怪,系主任怎么跑出国了?”
“你出国之前,你们系主任在学校偶遇小姨,找我要你小姨的电话号码。”
“所以……你就给了。”
“嗯,成人之美,刚好都是不婚主义者。”
“哦……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小姨电话,还有她是不婚主义者。”
“我连你小姨身价多少都知道,还有,你在墨尔本四年被25个男生追过。”
林香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你,你调查我?除了找关系给我爸减刑,你还背着我做什么了?”
“没有了,我哪来那么多时间每天关注你,好歹我也是上市公司的dà_boss。”
事实上,他还为她做了很多事,最初是补偿,中间是心疼,最后是爱情。第一部小说卖了版权,第二部小说顺利签约,第三部小说获莫言肯定,第四部小说大红大紫……
不可否认的是,林香很有才气,但在人才济济的网络世界里,没背景没知名度的作者想混出头,几乎是神话般的存在。聂晟扬的推波助澜,无疑是锦上添花。
聂晟扬好笑地看着她,“你同你小姨朝夕相处四年,居然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你前脚回到洛海,你们系主任后脚就去了墨尔本。”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大概是想给你个意外惊吓。”
“……”呃,好像,貌似,确实被吓到了。
洛海市,清和镇,一个高档小区内,一男一女正在吵架。
“谢硕,你还有没有良心,还是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惦记着有的没的。”
“我要没良心,几年前就不会让你爬上我的床,更不会允许你生下裴泽夜。”
“裴泽夜是你的亲骨肉,难怪我不该生下他吗?我带着他跟你没名没份的住在一起,出门忍受别人的白眼和鄙视,你知道我这几年过得多痛苦吗?”
“我说了,除了婚姻,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两年前,你让我回清和镇,我回了。你让我接手我爸的广告公司,我接了。你让我把赚的钱都给你管,我给你。你还想我怎么样?”
那年,他与她开车去寺庙,各自点了一盏长明灯。他跪在佛前许下了自己的诺言,此生此世,非林香不娶。既然已许下诺言,便要言出必行。
“你明明知道,我要的其实不是这些。阿硕,呜呜……”裴染开始放声大哭。
谢硕一面担心吵醒了房间熟睡的儿子,一面又对哭得伤心欲绝的裴染心生怜悯,头脑发热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