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之点头,目送流白离去。
流白回山,正巧见到暮九天正与江汨罗、江离庸两人互行对礼,暮九天身后只跟着十名弟子,未见其首徒冯康,必定是暮九天不放心宗印,让他留山镇守罢!
众人一见流白,纷纷转过身来,齐齐行礼唤了声:“流白散仙。”
流白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江离庸道:“人已齐聚,快请入殿。”
何佑看着那四人入了善渊殿后,才将暮九天带来的十名弟子安顿下去。
善渊殿内,流白坐于正北方,江离庸矮流白一个座次,殿前有两排木椅,江汨罗和暮九天两人分别对坐于首座。
三人都在等流白发言,谁知流白游离于状态之外,迟迟不开口,三人相视,脸上尽是带着尴尬的褶子。
江离庸微微转头,轻声唤着:“流白散仙?”
流白瞥了他一眼,微微动了动手指,江离庸会意,轻咳了一声,道:“暮师弟,想必你已然知晓此番请你到此的用意,其他话我就不再多说,三宗宗印,万世流传,如今善信宗印遭人盗窃,下落不明,你可有什么尽快找回宗印的好法子?”
暮九天瞟了流白一眼,眉头微蹙,应声道:“宗印为姜卫七所盗,自然要从姜卫七下手,不管这宗印是被他藏了,还是转交他人,只要抓住他这根藤,顺着藤蔓查去,必定能摸到瓜!”
江汨罗咬牙道:“那劣狐嘴硬得很,半个字都未说!!!”
“嘴硬?”暮九天眉眼轻挑,有意又瞟了流白一眼:“他是没尝到我三宗的苦头,将他丢到静崖去,几天之后再来看看,看他的嘴是否还硬!”
江离庸和江汨罗不约而同看向流白,流白不语,只是那张板着的脸越发凝重了。
江离庸见流白没有反应,便道:“就按你说的做!”
暮九天所处之地虽有些偏僻,但这些轰动妖界的消息他还是有所耳闻,他原以为流白会反对此法,不想他竟一声不吭,暮九天在心里想好的那一串‘天下苍生,责任如山……’等等对抗流白的话一句都没说出口,暮九天心头竟然略微生了一丝失落之感。
此计已定,三人还在叨个不停,流白突然起身,殿中的谈话声戛然而止,流白大步迈出善渊殿,那一抹纯白的背影此刻越显苍凉。
暮九天哼了一声:“先前在山中弟子们中流传的那些话,现如今……算是坐实了!!!”
“暮师弟。”江离庸急忙摆手:“不可胡说,流白散仙不是那种人,他知道轻重。”
“哼!”暮九天又哼哼了几声,似有不满。
三宗宗主,要属这暮九天的脾气最臭,江汨罗位列第二,江离庸的脾x_i,ng圆滑,对他二人也十分忍让。
流白离去,寻宗印的大方向也确定了下来,江汨罗和暮九天一道出了善渊殿,江离庸则让何佑把姜卫七送入静崖。
此番美差,何佑求之不得。
静崖中。
断崖左侧的空地上摆着一张小方桌和一把靠背椅,桌上有一壶一杯,姜卫七被缚在撑崖柱间的生网之上,守崖人握着皮鞭立在何佑面前,时不时地点一下头。
何佑交代完毕以后,转身正对着姜卫七,此刻他脸上的笑容真真是灿烂,何佑高声道:“姜卫七,这静崖中的十大刑法由古至今只有玺尘一人硬生生地扛了下来,我希望你也能扛下来,若是你中途死了,我可会少很多乐子呢!”
姜卫七勉强提起气力冷哼一声:“老子命硬,你想弄死我,再滚回娘胎多待几年吧!!”
“崖夫。”何佑唤了一声守崖人,后而转身一屁股坐到了那张靠椅上,伸手指了指姜卫七:“一个一个来,引雷、追梦、逆脉、裂冰、炙炼、鞭魂、万藏、鬼噬、断脉、散骨。”
“”十种酷刑编织出一个人间地狱,就算不死,也得送你去鬼门关走一圈,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儿。”
守崖人缓步迈向姜卫七,他眼眸微抬,泛黄的瞳孔中倒映出姜卫七那张血渍斑斑的脸。
守崖人甩了甩手中牙鞭,左手握住鞭子,使劲一拉,牙鞭上裹了一层黑色血液,守崖人将牙鞭绾成符状,鞭头与鞭尾相触的一瞬间,静崖上空的怨气层突然被一道金光划破。
金光闪动,守崖人手中的齿鞭腾空,齿鞭同金光辉映,忽而,一道响雷从云中蹿了出来,击中生网上的姜卫七。
刹那间,姜卫七只觉浑身一麻,指尖传来阵阵锥心的痛感,还不待他缓神,又一个响雷劈中他的脑仁,姜卫七全身紧绷,龇牙嚎叫,那六条狐尾上的毛全都耸立起来。
何佑悠闲地倒了一杯茶,轻轻抿着,眼眸中流露出的怯意和得意,似那大河江水,倾泻流淌,一发而不可收拾。
静崖十刑与十八层地狱中的刑法相似,因而静崖又被妖界称为‘十八层地狱’。
这十种刑法不仅残害身体,而且又压迫心灵,达到了身心兼攻的地步。
第一道刑法,引雷,又称‘虚雷’。
四万四千年前,三宗成立初,天帝赐给三宗引天雷的特权,不过这道从仙界引到凡世的天雷被天帝削弱了一半,天雷力量强大,一般的妖魔都受不住它,一道便可灰飞消灭,永不入轮回之道。
天雷下引,是个危险活儿,为此,天帝还派遣三名由妖羽化而成的无名小仙下界帮助三宗,这三名小仙下界后多有怨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