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仅仅是缺乏腐蚀心灵的时间的话,其实我倒是有别的方法……不过我需要电时间,去将我的药剂拿过来。”
片刻之后,卧室里弥漫着奇异的香气,卧躺着的女孩沉沉的睡着,不安的脸上不住的皱起娥眉,不安的泪水在眼角滑动,却始终无法醒觉,仿佛深处在无边的噩梦之中。
这股泌人心脾的香甜气息同样也传到了我的鼻孔里,让我有些不安的抽了抽鼻翼,让鼻中的辛辣气味冲淡这股香气。因为我深知,这股仿佛无害的芬芳气息中,暗藏着难言的妖异。
由于我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神色,阿莫尔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以示理解:“呵呵,你还是这么厌恶死者的气息吗,也难怪,毕竟这可是使用在阴森坟墓,寄宿在尚未枯朽的死者的头颅上的细小妖花炼制成的精油的气息。”
看着手上点燃着的蜡烛,烛心上不自然的燃烧着琥珀色的火焰,阿莫尔道:“其实很讽刺呢,如此邪异的妖花,却有着丁香般的纯白色花瓣,只是更为微小。倘若只是在乡村的路边看到,大家也只会把它当做是普普通通的路边小花吧。”
接着话音一转,阿莫尔的语调变得诡异起来。“只有那些不信仰上帝,也不守戒律的愚者和恶徒们的颅上才能生长出这种美丽的花朵,死者的灵魂由于不洁因而无法前往天堂,又由于不够邪恶,魔鬼的地狱也不肯接纳他们,而在最终的审判到来之前,他们也不能随便的进入火狱,无路可走的死者无助的沉沦,在死亡的虚无之中,绝望的灵魂总是试图的抓住些什么,于是尚残留世间的尸体“睡着”,做着麻痹灵魂的梦,就好像停留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光一样。而这种花,也被我们炼金术师称之为‘死者之梦’。”
我耸了耸肩,阿莫尔在说到诡异神怪的时候,总是露出一副这样神秘兮兮的神情,让现场的气氛显得无比诡异。但是阿莫尔本人又对各种各样的超自然生命缺乏安全感,在学校的时候,经常要拉着身为室友的我陪他一起去各种怪异的地方壮胆。
我瞥了一眼沉沉睡着的巫女,随口道:“那么,你的炼金剂具体有什么用呢?”
阿莫尔道:“被提纯精炼的‘死者之梦’,有着引导活人走入梦境的能力。此时此刻,这位可爱的法师小姐,哦,不,按照你们的说法是巫女已经陷入到自己的梦魇之中了,这个梦境,诞生在受术者自己的脑海之中,所浮现出来的梦,也正是自己心中最深、牵挂最甚的事物的反映。当然,人的思维是多变的,反映出来的梦和现实的真实连接也是模糊扭曲的。导致每个人的梦境都是不同的,一千个人,在“死者之梦”的激发下就会有一千种梦……”
在听完阿莫尔的长篇大论的讲说之后,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有些不确定的猜测道:“那么,你的意思是,要通过梦境来操纵、影响对方?”
无疑,我的友人或许的确存在着勇气不足的弱点,但是相对的,无论是作为个人与生俱来的谨慎性格还是炼金术师的身份都让他养成了谋而后动、有备而来的良好习惯,阿莫尔也点头,露出一副“的确如此”的自信笑容,“不错,在我看来,你需要一个这个。”
说着,阿莫尔掏出一个小小的金色项链,递到了我的手上。项坠的末端,是一颗嫣红如血的宝石。
接着,阿莫尔收起了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认真地道:“亲爱的源,我有必要将情况对你进行详细的解释。你手上的东西,我称之为幻想护符——“世纪”,也有人称之为“百年”、“恒久之梦”或者其他诸的名字,这是我们阿莫尔家族对于炼金术的理解而生的伟大造物,它能够连接虚幻和现实,它是桥梁、它是眼睛、它也是守护灵魂的盾牌。通过它,你可以保持自我,深入到对方的梦境之中,不过请切记,你所进入的是林梦樱的梦,梦境的真实掌控者是正在做梦的她,而不是你。好在,大多数情况下,连梦境的掌控者,也并不清楚自己的力量。但是,考虑到在无拘束的梦境之中首先被解除束缚的是巫女的灵力,而你和巫女的约定里并不包含思想的绝对服从,所以契灵的力量不可能潜入到梦境保护你,也就是说,在最恶劣的情况下,你将要面对一个完全不受约束的强大术者。哪怕“幻像护符-世纪”有着扭曲你在林梦樱的梦境投影的能力,即便如此,这对你而言依旧具有潜在的危险性………”
耐心地听完阿莫尔对于详尽到有些絮絮叨叨的说明,我点了点头,决心不改,“没有关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么,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祝你好运。”对这样的反应早有预料,阿莫尔点了点头,退后几步,“接下来,按照我说的方法进行下去就行了,当然,我个人建议你先找个舒服点的地方先躺着。”
“嗯。”我采纳了他的建议,将项坠佩戴上自己的脖颈。随后找了好位置躺好,最后,将紧贴在鼻翼的黏胶状解药扣出,很快,甜腻的香气便充斥了整个鼻腔,紧接着大脑里一阵天旋地转。
像是一口气磕了大量的迷幻药,眼前出现了莫名的色彩。身体也仿佛是掉进了水池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