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世子。”
念远双手合十,向两人见礼。
两人连忙还礼,燕王挥挥手道:“念远大师不比多礼,坐下说话。方才的话,大师也都听见了?”
,大师也都听见了?”
念远点头,朝着燕王道:“王爷,小僧也赞同郡主的意见。皇帝陛下生x_i,ng多疑,遇事犹豫寡断且爱惜羽毛,绝不会先向王爷发难的。”
燕王皱眉问道:“以大师之间,皇帝会先像谁动手?”
念远垂眸,沉声道:“齐王。”
燕王脸色一沉,只听念远继续道:“齐王殿下是的封地距离燕王殿下并不算远,而且又是燕王殿下的同胞兄弟。拿下了齐王殿下,一则,可以借此警告王爷不得轻举妄动。二则,可以借此试探王爷的态度,可进可退。王爷若是因此而轻举妄动,便可以给王爷扣上一个谋逆之罪。而王爷若是束手就擒…自然是最好。”
听完念远的分析,燕王冷笑,“好一个萧千夜,真是父皇选的好皇孙。”
念远皱眉,沉声道:“王爷,齐王殿下那边只怕是……”齐王的封地距离金陵比燕王府近,就算燕王府安c-h-a在金陵的探子收到消息第一时间送回燕王府,现在再想去救齐王只怕也来不及了。更何况,这根本没法救,萧千夜又不是想要杀齐王。就算他们更早收到消息,派人过去也是师出无名。”
念远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启禀王爷,青州急报!”
“进来!”燕王放在扶手上的手紧紧握起,眉宇间一丝杀气腾起。
侍卫带着一个满身风尘的人快步进来,南宫墨看到来人却是一愣,“大哥?”
来人并不是旁人,却是被发配充军的南宫家大公子南宫绪。南宫绪看到妹妹也是一愣,显然是没想到会在燕王府的书房这样的地方看到小妹。
燕王沉声道:“你是南宫怀的长子,南宫绪?”
南宫绪回过神来,顾不得南宫墨连忙取出一块令牌道:“启禀燕王殿下,草民真是南宫绪。”燕王微微眯眼,示意萧千炽将南宫绪手中的令牌送过来。萧千炽上前接过,送到燕王手中,燕王摩挲着令牌沉声道:“这是六弟随身的令符,说吧,你来此所为何事?”
南宫绪定了定神,沉声道:“启禀王爷,三日前金陵派人携带密旨进青州,从齐王府将齐王殿下和王妃世子诸人全部请去了金陵。这是齐王殿下写给燕王殿下的信函。”南宫绪从贴身的衣物中取出一封火漆密封的信函呈上。燕王看着信封上熟悉的自己,已经信了八成。
“六弟怎么会将信给你?”
南宫绪道:“草民被发配青州,多蒙齐王殿下照顾,招为王府讲学。齐王殿下先一步收到消息心知不妙,便将令符和密函交于草民。草民离开王府后不久,就看到朝廷的密使带着宫中禁卫进了齐王府,未几…齐王殿下满门都被遣送回京。因消息尚未传出,草民有齐王殿下令符开路,才一路无阻的赶来幽州。”
燕王闭上了眼睛沉默不语,显然是在平息心中的怒火。良久才道:“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
南宫绪松了口气,朝着燕王拱了拱手看向南宫墨。南宫墨淡淡一笑,朝他微微点头。
等到南宫绪离开,燕王猛地起身将跟前桌上的砚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萧、千、夜!”
“王爷息怒。”念远平静地道。
燕王深吸了一口气,方才道:“看来果然不出先生所料,只是…六弟那里先生有何良策?”
念远摇摇头道:“王爷现在想要强行救人是决然不可的。非是燕王府无力而是无能。”
“此话怎讲?”
念远叹息道:“陛下将齐王满门请入金陵,但是绝不会动手杀了他。以小僧揣测,最大的可能是令划封地安置齐王,收没兵权,裁剪亲卫。只是,封地只怕不会是什么好地方,齐王殿下…恐怕要吃苦了。”
“不会有x_i,ng命之忧?”燕王问道。
念远摇头,“只要一天没有真正鱼死网破,皇帝陛下绝不会轻易动齐王殿下。毕竟,若是令别的藩王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感,再往后,皇帝陛下的计划只怕就要事倍功半了。”
燕王点点头,“那就好。后面的是,大师怎么看?”
念远淡定地道:“且看谁熬得过谁罢。”
事到如今,就是藩王和皇帝之间胆量,定力的博弈了。看谁忍不住先行差踏错,或者看谁敢真的先动手。萧千夜若是忍不住对皇叔们举起屠刀,最后自然是萧千夜满身骂名,别人想做什么也算是理所当然了。或者哪个藩王忍不住起兵,萧千夜顺势出兵平乱。又或者…所有的藩王都不敢轻举妄动,最后萧千夜成功撤藩。
燕王沉思良久,方才点头道:“本王明白了,也好…本王也想看看本王这个侄儿这一年来长进了多少。”
出了书房,书房外面的院子里一片萧瑟,寒风迎面而来,望着天空翻滚的乌云南宫墨轻轻叹了口气。
“墨儿。”不远处,南宫绪站在走廊里望着南宫墨开口道。南宫墨回头,含笑迎了上去,“大哥怎么没有去休息?”
南宫绪摇头道:“还不累,近一年不见,你看上去倒是气色不错。”
南宫墨无奈,“我每日被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