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倒是不用他多嘴,谭青泉和丁晚岚已毫不畏惧地仗剑迎了上去。他们二人师出同门,配合默契,又有股一往无前的劲儿,一时间已隐隐站了上风。
褚寒汀略微有些诧异,对戒备在一旁的乔临光道:“看来小试之后,你们都没少下功夫啊。”
乔临光苦笑一声:“技不如人,除了发狠用功还能怎么办?不过我看他们再怎么下功夫,也没有褚师弟长进大——师弟游历的路上,可是有什么奇遇么?”
褚寒汀沉吟半晌,含混地说道:“算不上什么奇遇,不过是机缘巧合,有些开悟。乔师兄,这话等回头闲下我再同你细说,至于现在——”褚寒汀霍然转身:“还是保命要紧!”
乔临光回头循着褚寒汀的目光看去,登时脸色大变,只见他们身后不知何时竟多了象蛛三头!乔临光失声道:“不、不是说,它们不会集体行动么!”
是的,象蛛的“独”几乎是刻入骨髓的。它们各有各的领地,互不来往、互不侵犯,像今天这样合伙围猎的行为,简直就像是在与天x_i,ng为敌。
这接二连三的反常,让褚寒汀觉得自己的不安可能要成真了。
然而这要命的时候哪里容他多想?三头象蛛飞快地冲他们扑了过,举起了锋利的前腿。褚寒汀与乔临光各自飞身跃起,只不过褚寒汀是为了借力,乔临光却干脆跳上树,躲了起来。他吓得声音都变了调:“烟花,信号烟花!”
褚寒汀在三头象蛛之间游走,疲于奔命;而乔临光非但帮不上一点忙,还要放出穿耳的魔音扰人心神,简直不知是谁的帮手,实在令人叹为观止。褚寒汀的太阳x,ue突突直跳,他发狠使了招照葫芦画瓢的“三叶兰”,三剑竟命中两剑,斩断了两头象蛛的前腿。
这两头象蛛失去了最趁手的武器,战斗力大大降低;可也叫它们发了狂,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了起来。
褚寒汀趁机高声对谭青泉与丁晚岚喝道:“速战速决,然后赶紧离开这是非地!”
事情的发展显然已大大超出了他们的意料,二人对褚寒汀的决定毫无疑义。谭青泉喝着风、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声道:“师兄,怎么速——战——速——决啊!”
此时,乔临光栖身的那棵大树已被发狂的象蛛撞断了,他狼狈不堪地滚落下来。若不是褚寒汀手急眼快,还险些落在那妖兽口中。褚寒汀揪着乔临光的领子,一把将他塞到两株挨得极近的大树中间,厉声道:“守住这个位置,不要让它们越过这儿!守住了就能活命,听懂了吗?”
“活命”两个字犹如一记强心针,击得乔临光顿时神志清明起来。他的脸色虽然依旧煞白,但好歹能握住剑了。
褚寒汀一边同象蛛过招,一边往谭、丁二人身边退去。褚寒汀高声道:“布阵,丁师姐站坎位,谭师弟站坤位,乔师兄守住生门,我来‘扎口’,咱们逐个击破!”
这个阵法并不复杂,难就难在要怎么巧妙地将这几只象蛛逐一引入阵中。不过褚寒汀身经百战,略施小计便能办到;他头一个盯上的,就是刚刚与丁晚岚二人激战了许久的那一只。
那头象蛛发觉“猎物”从两只变成了一只,还是看上去不甚可口的一只,十分不满。偏偏褚寒汀的剑“粘”得很,叫它一时间摆脱不得,愈发烦躁;褚寒汀脱了一会儿,觉得火候到了,便故意卖了个破绽。那象蛛果然上了勾,急切地直奔丁晚岚冲了过去。
褚寒汀勾唇一笑。四头象蛛少了一只,他顿时觉得压力小了不少,与其他三只周旋起来就愈发游刃有余了。
而那头入了阵的象蛛直到与丁晚岚过了几招后,才发觉这小地方有些施展不开。可它既已入阵,想要出去谈何容易?发觉莫名被困的它顿时暴躁起来,小眼睛逡巡一圈,却是盯上了隐匿在两棵树之间的乔临光。
那象蛛抬起前腿,凶悍地斜劈下来,丁晚岚赶忙那剑去架;可她一人哪里禁得住?好在,谭青泉片刻即至。
可谁想到象蛛这一击竟不肯落在实处,谭、丁二人用尽全力,它却毫无征兆地将腿撤了开去。谭青泉与丁晚岚猝不及防地跌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那象蛛朝着生门奔去!
那近在咫尺的庞然大物将乔临光吓破了胆,关于象蛛的那些y-in森可怖的记忆接连涌入他的脑海。恐惧瞬间占据了上风,乔临光登时将褚寒汀的叮嘱抛诸脑后了。
乔临光惊叫了一声,转身便跑!
生门失守,阵法失效。